连开始都得不到。
我端着一杯桂花酒,嗅了嗅味道,“甜得发腻,酒味也淡。”
李秘书接住侍者呈上的菜肴,“陈家祖籍是南方,陈小姐自幼在南方长大,许董特意选在南方口味的酒楼。”
我只觉仅有的那点食欲也消失殆尽,没好气搁下杯子。
“听闻陈董喜好文墨,正好前不久在文玩市场淘到一幅珍宝,陈董过目。”
许柏承翻开手上的卷轴,我的角度看不真切画上是什么,可陈府华难以置信的表情却一览无余,“郑板桥的水涧竹?稀世珍品啊!许董。郑板桥的竹子传世少,佳品更极为罕见,水涧竹是当之无愧的佳品了。”
许柏承慢条斯理舀了一勺笋丝鸡羹,“在国家级的权威机构鉴定过,绝对真迹。”
陈府华惊喜之色溢于言表,“这要上亿的价码啊。一幅画罢了,我虽然嗜好,可过于贵重。”
许柏承望向那幅在灯光下栩栩如生的竹子,“千金难买称心。沦落市井未免暴殄天物,陈董拿去收藏,说不定未来有升值空间。”
陈府华委实爱不释手,“许董的厚礼甚得我欢心啊。”他话锋一转,提醒一旁的女人,“润鹤,你不是仰慕许董吗?在家时常念叨,怎么见面不给许董敬一杯酒,我教导你的规矩,你忘在脑后了?”
“舅舅。我是怕打扰你和陈先生谈事。”
陈府华使了个眼色,陈润鹤立刻拎起在热水中温着的白玉酒壶,替许柏承斟上,又端起自己的酒杯,“陈先生,我酒量差,在源城时你是领教过的。”
许柏承当真回忆了一番,“不错,是很差。”
陈府华大笑,“润鹤在许董的眼皮底下还出糗了吗?”
许柏承说,“算不得出丑,陈小姐活泼烂漫,喝酒也痛快,只不过”他也含笑,“喝完就不受约束了。”
陈府华指着脸色绯红的陈润鹤,“你这出息,好在是许董见识你的丑态,换做别的男人见识了,你还嫁得出去吗?”
许柏承捏着杯子笑而不语。
陈润鹤不以为意,“有什么嫁不出去的,许先生,您说,是真性情的女人好,还是假惺惺的女人好?”
陈府华也耐人寻味打量着许柏承,后者从容自若,“各花入各眼,各有各的优势。”
他回答滴水不漏,一时无法分辨他对陈润鹤到底持什么态度,陈府华微微皱眉。
陈润鹤对准许柏承杯口轻轻一碰,“我敬许先生,可不是我舅舅催促我敬,我才敬你,是我自己愿意的。”
许柏承也抬腕举杯,算作回敬,“陈小姐客气。”
陈润鹤的手紧挨他手,在推杯换盏间,时不时触及到,许柏承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没有刻意躲闪,也没有刻意回应。
陈府华看到时机差不多,他从桌前站起,“许董,我去一下洗手间。”
许柏承略欠身,“陈董请便。”
陈府华带着门外驻守的一名保镖,朝走廊尽头而去。
包厢内只剩许柏承与陈润鹤,外面越是吵闹,厢房内的气氛越是异常安静,安静到几乎死寂。
片刻的无言,陈润鹤主动开口,“许先生,能否烦劳你帮我夹那道油焖大虾?”
许柏承拾起乌木托上的公筷,夹住虾尾,放在她近处的瓷碟里,他正要撤回,陈鹤润无征兆地握住他手指。
许柏承凝视着那只白皙而纤细的手,陈鹤润脸蛋长相一般,一双手却长得格外娟秀好看,许柏承凝视了数秒,温和的嗓音问,“陈小姐还吃什么。”
陈润鹤托腮,手肘支着桌沿,喜滋滋问许柏承,“陈先生,你有喜欢的女人吗?”
许柏承对于她的问话措手不及,“陈小姐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