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她的嘲讽置若罔闻,我很明白她嘲讽我的同时滴血的是她自己,霁月光风圣洁如莲的沈怀南,她一心深爱,不计后果倾尽全部,到头来他戴着千百张面纱,她见到的熟知的,都如同荒诞的笑话。宋幼卿一时失神,她压根无法置信,自己浑然无觉的才是沈怀南真正蛰伏在体内的模样。
有强悍的欲,有嘶吼,有软肋,有波动。
她即将共度余生的丈夫并不是斯文守礼的谦谦君子,这只是他无数张皮最伪善的一张,是他要她看到的,要她记住的,除此之外他有更多的面目,那更多的面目是龌龊的,鲜活的,狰狞的,直击人心。遗憾是作为他的妻子,她蒙在鼓里。
我十指交握,搁在桌上,“宋小姐应该不清楚您的未婚夫有关这方面的癖好吧。”
宋幼卿血色尽失的脸只瞬间的皲裂,几秒钟后被惨白所替代,她故作镇定,“许夫人想说什么?”
我笑眯眯,“宋小姐别误会,我这人不会挑礼物,但心地是好的。赠人金山银山不及赠良言相劝,金山银山不是宋小姐必需品,良言忠告却能使你避免更大损失。”
她冷笑,“许夫人都来示威了,何必冠冕堂皇,粉饰太平。”
我耐着性子纠正她,“我并非来示威。”
宋幼卿反驳,“那许夫人何不将它公布于众,你给我又能得到什么?”
我心情极好,含笑反问她,“我公布于众能挣来什么利益呢?沈律师如今不单单是宋小姐爱恋的男人,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自家人,我毁掉他声誉,岂非有借刀杀人毁掉宋氏的嫌疑?替许家引战的愚物蠢行为我做它图什么?况且自毁清白我能落得什么好风评,与其得不偿失,不如绕路而行。”
宋幼卿充满敌意视线牢牢锁定我,“他知道吗。”
“知道什么?”
她说,“你搞这出把戏。”
我如实相告,“知道。”
宋幼卿眉头一蹙,“你来找我,他知道吗。”
我摇头,“我和他约定了三天,三天我拿不着自己想要的,才可能找你。”
她眉头绞得更紧,“所以你失信了。”
我不以为意,“我失信的多了,不差这一次,沈律师也习惯我过河拆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