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莞尔,“人不是都存在强烈的占有欲吗。我拥有沈律师的身体,就想拥有你的心。”
这下换成沈怀南认真,“除了这些呢。”
我雾涟涟的双眸从他面庞流连过,“沈律师不也相同的心思吗?”
他眼睛如古井,沉寂太深。
我将半截烟插在金猪背上的扁平孔里,“沈律师是男人,你最懂男人,许柏承有刹那的娶我的念头吗?”
沈怀南说,“没有。”
“你有吗?”
他愣住。
像眨眼般快速的一瞬。
“可我想嫁人。”我在沈怀南愣住的一瞬,失魂落魄道出这句,“我不甘孤独终老。我做尽了他需要我做的,要是还一场空。”我看向一言不发的沈怀南,“是我不好吗。”
他脸上没有过多情绪,蜷缩的手背青筋暴起。
他深谙我居心叵测,我的眼泪,我的风情,没法稳准狠的击溃他,他统统认定我演戏,蒙骗他,如若我再三执着于撬开他的嘴夺食,更会适得其反。沈怀南痛恨的不是我每次勾引他都别有所图,都虚情假意,不是我明目张胆地做戏,而是我为另一个男人同他过招,我的好与坏都在涉及另一个男人时才真实。涉及的这个男人,还是他的死敌。甚至没有这个死敌,我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他关乎我的计谋都不会得逞。
沈怀南将烟蒂抛出车外,坐正身子,目视前方,“开车。”
我从后视镜内凝望他驶离。
我大口灌着冰冷空气,直到那辆车没了踪迹,我编辑一条短讯发送出去,接收人是许柏承。
我捂着脸平复良久,才驾车行驶到一所位于外环路的咖啡厅外。我张望周围,确定沈怀南的车并没悄悄跟上来,熄火下车,直奔单独划分在角落的隔断雅座。
宋幼卿听见脚步声,从菜单内抬起头,我微笑朝她颔首,“宋小姐,久等。”
她合上菜单,对点单的侍者说,“一杯招牌猫屎。”
我在她对面落座,“一杯蓝山。”
我买了单。
侍者离去后,宋幼卿问我,“许夫人约我有事吗?”
我从坤包摸出一只微型摄像头,一支袖珍录音笔,整齐陈列在她手边,开门见山的口吻,“恭喜宋小姐马上当新娘,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宋幼卿看了看它们,又看了看我,似乎猜到什么,没动弹。
“莫非宋小姐心知肚明,它们将带给你什么盛况。”
她面不改色,“我不喜欢步步为营的试探,我喜欢直截了当的挑明。”
“如宋小姐所愿。”我拿出手机,将摄像头一端的线插入,调成静音,连接好公放。
她凝视着屏幕播出的画面,从头到尾每一帧都完好收录,我刻意调整角度,确保拍摄足够的缠绵火热,尤其镜头下的沈怀南,我带动他的魂魄,唤醒他所有不与人知的温存,激情,失态,狂野和叹息,都赤裸裸地投映在宋幼卿猛然一缩的瞳孔中。
她的目光惊惶黯淡,惊惶到极点。
我不知道她是否见过这般歇斯底里的沈怀南,在欲望里堕落,痴癫,抽搐,发狠。她的反应,像是闻所未闻,全然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男人。
即使他们有过夫妻之实,沈怀南大抵也如我所言,绝对的体贴矜持,没有过分浓情的时刻,没有面红耳赤的调情的话语,不具备稍一回想便心惊肉跳的香艳。
宋幼卿的平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湮灭,支离破碎。
许久,她深吸气,“拍得不错,原来许夫人还致力于做这方面的演员。您胆子的确大,视频流出,许夫人的名誉就灰飞烟灭了,不仅您的名誉,许伯父是最惨烈的受害人,许家,梅尔,都将笼罩在丑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