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这句认错。”
他转身,我跟随他一起迈出包厢,沈怀南忽然在背后叫住他,“我记住与否,不取决于我,取决于死去的无辜的人。许董贵为天之骄子活了三十三年,难道不想知道,沦为最卑贱的阶下囚,东躲西藏无处安身的滋味吗?”
我浑身紧绷,最极致的恶寒从心脏的深处滋长而出,流窜过动脉血管,直逼头顶。
我看着面无表情的许柏承,他在沈怀南撂下的杯子底座触碰到桌面、发出刺耳又阴鸷的响声时,他回复了一句,“你没那份本事。”便从过道扬长而去。
099 声色犬马
茶楼一事后,我联系了阿季,交付他新的差事,他正好刚完成我之前交待的任务,卖掉金檀公寓的住宅,包括许崇文过户给我的两栋楼也卖掉了。
我查询账户转入的一笔三亿元房款,又联络了宋世忱。
他像是期待已久我来电,“夫人总算想起我了。”
我笑着问,“宋公子近期发横财了吗?”
他语气慵懒又散漫,“夫人猜呢。”
我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随手用遥控器调换电视频道,“西码头的季度红利,快到账了。”
金方盛为人精明且仗义,从预付出货、检验入境到运输省外,尾款结算,他全程跟进,看得出是通过扶持我,借机与梅尔摒弃前嫌握手言和了。横扫许柏承的实力,他没有,屈服在许柏承蹄铁下,争取相安无事,这点眼力他是有的。许柏承好斗,是商场一匹猛虎,所及之处无一例外,都是他风卷残云的猎物。梅尔收购万科一战,前者把后者的情况摸了个透彻,万科集团整体根基驻地三寸,而梅尔根基盘根错节,起码驻地十寸,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策略对弈,梅尔亏四百亿就能吞并市值七百多亿的万科,使其在商海之林中根除谢幕。许柏承肯偃旗息鼓,是他对万科高抬贵手,也是金方盛占了时势的便宜,彼时的许柏承还没继位梅尔,只一个华腾的躯壳剿杀万科,还差点火候,要是许崇文再早半月亡故,适逢许柏承攻击万科时,梅尔的大权落入他手里,说不定他一时兴起决意趁热打铁,万科当真不复存在了。同僚背地里都说,金方盛是死里逃生,他本人自然有数,许柏承新官上任,如果针对万科斩尽杀绝,树立的口碑不好,手腕太毒容易被孤立,业内都敬而远之,乃至为自保群起攻之,不是好现象。就算梅尔不畏惧战争,也没必要自寻杀戮挑起战争。金方盛很清楚,许柏承是受制于局势,万科没有解除危机,故而他辅佐巴结我,打通我的门路,来日再起硝烟,只要我肯从中说和,许柏承好歹会买继母的面子。
金方盛殊不知我可没这份面子,但到嘴边的肥肉,吃也就吃了。
宋世忱启开瓶塞,斟着红酒,水流声从听筒那端传来,稀稀拉拉的,“我有多少。”
我定格在一台综艺频道,津津有味观看,“两千万,不是商量好的吗?”
他很意外我的言而有信,在我最初用西码头盈利和他谈交易时,他大约没当回事,不费吹灰之力一年入账八千万,交换筹码是以股东身份进驻盛文制衡监视沈怀南,这单买卖太划算,我也太亏了,名和利什么都没落着,他倒将名利一网打尽,宋世忱估计我兑现了董事的承诺,也便到此为止,他万万没料到,我还主动送钱上门了,他越琢磨越好笑,口中的红酒也尽数喷出,“夫人大方。”
“还能更大方。”我拧开指甲油,在脚趾盖上慢条斯理刷着,“盈利额外,我再拨给宋公子一个亿,算投资了。你在盛文处处不顺利吧?用这笔钱打点疏通,盛文有三名股东不是资本方,在董事局的权力小,抱团求生,你拿下一名,其余就相继归顺。他们单打独斗不成气候,可加起来却有10%的股份,你若能说服他们助力你,你的权力会大有增进。盛文上市前这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