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1 / 3)

唯有沈怀南,唯有他能你来我往打个平手。

而此刻的沈怀南,他正以奇异的角度凝望许柏承,他的反应比尹正梧要小,他脸上的淡定和从容倒和许柏承有一拼。

许柏承噙着一丝笑,“这样巧,沈董也在。”

他神情非常愉悦,全然没有遭遇暗算的愤怒懊恼,似乎尹正梧和沈怀南的交易早在达成和实施的最初就尽在他掌控之下,没有一步棋超出他的控制。

“正梧,私下叨扰贵人事多的沈董,是什么要紧的麻烦,讲给我听一听,说不准我指你一条明路,让你减轻一些痛苦,终究共事多年,我也委实不忍心惩处你。”

许柏承走进去,他扫了一眼圆桌放置的茶具,微弱炉火和烘干的茶叶交缠出幽幽的暗香。他端起其中没用过的尚且崭新的杯盏,嗅了嗅茶味,“见到我失望吗?”

他语气平静,平静如一潭无波的古井,却充满震慑和压迫感,充满惊心动魄的杀伤力,“可惜我不失望,许崇文派你到我身边的那一天,我就心知肚明你不会为我所用,只会盗取我的机密,令老头子对我的一举一动了如执掌,方便他驾驭我,对吗。”

事已至此,尹正梧也豁出了,他坦荡回答,“对。”

许柏承笑了,“挺有胆量。”

尹正梧挺直脊背,“于公,老董事长为主,您为辅臣,他的基业要交给谁,他培养谁,甚至将企业当作补偿弥补谁,您不应该无条件服从吗?您享受的一切都是老董事长打下的,您无权干预他的决定。于私,他为人父,您为人子,您被贪婪左右,罔顾人伦,您敢把自己的毒辣和荒唐公布于众吗?”

尹正梧说完这一席话,眼睛越过许柏承,望向廊檐下站着的未曾进门的我,他皮笑肉不笑,“许夫人,您是功臣吗。老董事长死不瞑目,您功不可没啊。”

我无视他的讥讽,“尹经理,你出卖柏承,给盛文做内应,背叛自己老东家,我纵然不堪,可你也实在是奸臣,你险些葬送梅尔。集团是他一生心血,你以为你自己的方式是为梅尔谋安宁,为崇文出口气吗?柏承是他的儿子,子承父业何错之有,他们之间轮得着你区区下属插手吗?你公私不辨亲疏不分,置梅尔于水火动荡。”我朝前走了一米,停驻在许柏承的身后,“被人当枪使,还妄想借刀杀人给梅尔出力,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尹正梧闭上眼。

对面201包厢门也被打开,几个不知什么时候收到指令的保镖从厢房里跨出,架住并无反抗的尹正梧,直接粗鲁地拖拽出雅间。

他同我擦肩而过时,站定数秒,这数秒钟过后,我听到他说,“您骂我糊涂愚蠢,您觉得自己能有好结果吗?无心之人怎会给他人善终。何况您曾经背叛过,从肉体到抉择,都背叛过许柏承。我只等着,等着夫人您的下场,步我后尘。”

我扭头,阴恻恻的目光盯着他。尹正梧笑出声,从轻笑,到放声大笑,像入了魔。

保镖带着他从包厢离去。

沈怀南收回看热闹的视线,从我们出现,他始终没有任何话语,他过于沉稳,过于平和,以致我萌生一种可怕的错觉,许柏承猜到这出戏码,沈怀南未必就没猜到尹正梧一直都置于许柏承不信任的监视下。

许柏承饮下那杯即将冷却的茶水,他搁在茶托里,“我的弟弟,过得还好吗。”

沈怀南抬起头,他眼底没有半点逼慑的寒光,亦无平缓的温度,什么都没有。

空洞的,按捺的,不露声色,不着痕迹。

良久,在无声无息的眼光交锋中,他先恢复如常,喉咙溢出一声闷笑,“许董认错人了。”

他后仰,倚着椅背,“许董说我贵人事多,你何尝不是昏了头。”

许柏承冷笑,“但愿你记住,你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