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1 / 2)

沈怀南目光从我脸上移开,移到宋幼卿脸上,“吃饱了吗。”

宋幼卿全身几乎都在抽搐,“没觉得饿。”

“通知司机接你,我有事要处理。”

“她是。”

沈怀南说,“不是你想象的样子。”

她紧盯他,“我想象什么,你知道吗。”

沈怀南卷起宽大的睡袍袖绾,“我和你的事,不会变。”

宋幼卿深吸气,“你知道梅尔是许柏承统治吗?怀南,我能信任你,许柏承能吗?假如她离去时遇到同僚,假如同僚查明她在你家中,谣言蜚短流长,谁能信任你。许崇文何等身份,染指许家女眷的男人是没好下场的。我不管你斟酌什么,谋算什么,有的棋子太冒险,布在棋盘上,惹火烧身。”

沈怀南异常烦躁,他将大半胸口都翻在睡袍外,“冒险什么,没那回事。”他说完便意识到不对劲,不当棋子,便是定位于情人,如此一来我的存在更让宋幼卿忐忑,沈怀南捻着眉骨,“你别多想。我和许太太有生意合作,梅尔炙手可热,与她接触没有坏处。”

他们说话的工夫,我迈出浴室,甩着淅淅沥沥的水珠,可甩不完,我索性在沈怀南睡袍上蹭干,他自始至终没理会我的出格举动,只耐着性子向宋幼卿解释这段插曲。

他的解释谈不上漏洞百出,到底是律政界名嘴,变黑为白的本领很精通,可也谈不上无懈可击,我们同为当事人,说辞相悖,洗刷嫌疑就没那么顺利。

我打量着宋幼卿,显而易见,她也根本不相信沈怀南的理由。

他极其注重私密性,连她都是上个月才晓得他住处,我口口声声来过多次,又从主卧走出,凭宋幼卿的聪明程度,她必定彻底坐实自己心头的疑问,我与沈怀南私情匪浅,而且是不正当的男女之情,到达相当过分的地步了。

其实拍卖会上宋幼卿就发觉沈怀南的反常,只是他一向不嗜色,对女人疏离,清誉在海城人尽皆知,宋幼卿终归抱有侥幸,万一是逢场作戏另有隐情呢。沈怀南已不是昔年简简单单的律师,他是集团的领军人物,有他必经之途的考量和交际。

直到此刻,宋幼卿才完全坍塌了对沈怀南的信赖。

她的自欺欺人在鲜明事实面前,在我直白的捅破面前,溃不成军。

她杵在那,惊惶,悲愤,揪心,刺疼,茫然,这些极度复杂的人性情绪像激烈的涨潮,在她痛苦麻木到顶点的面孔上接二连三闪现。

可如我所料,宋幼卿最终还是选择了息事宁人。

她咬不赢我,她没有证据,她也不敢咬我,宋铂章都没魄力咬许柏承这方的人。

她平复好半晌,抬起头强颜欢笑,“许夫人有公事,您早说就行,我白白误会了您,是我的莽撞和过失。”

我没有沿着沈怀南铺下的所谓合伙人的台阶走,而是推翻了他的澄清,“我没有要紧事,宋小姐的致歉未免过早,我啊,的确常来。”

沈怀南面无表情望向我,我朝他咧嘴笑,“沈律师的厨艺我有幸领教两次,总琢磨着哪日沈律师空闲,也教我做几道菜,可每次来做客,沈律师从不带我进厨房,倒是常去卧室,但卧室的床单颜色太阴暗,我记得向你建议过,水红色最好,我喜欢红,柔润亲肤,最适合裸睡。”

宋幼卿攥着拳,骨节嘎吱作响。

我只觉舒服,当初她以未婚妻头衔陪在许柏承身边,那样光明正大,那样坦荡,而我则躲在不见天日的暗处,做不可逾越的继母,她从未为他牺牲什么,我牺牲了整整五年,我的无助,我的隐忍,可比她难受得多。

风水轮流转,爱上一个臣服于权势,城府阴毒的男人,总该尝一尝这爱恨中的绝望。

宋幼卿低笑一声,委实难堪。像沉溺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