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镇定自若往香炉内填了点烘干的陈茶,“听闻宋氏赢了。”
许柏承盖住炉眼,“宋氏肯定会赢,我代表梅尔退出项目竞争,卖宋氏的人情,宋氏卷入和荣辉的纷争只怪运气差,总不能赖到我头上,我父
亲早就想要这批船舶材料,可利益当道荣辉绝不罢休,既然必须上法庭,那冒险不是明智之举,宋氏这场官司看似胜了,股票也亏损千万,商业法
的持久战,谁又堪当赢家呢。”男人皱眉,“你不是从宋氏内部得知消息吗。宋氏内部都心知肚明,宋铂章为何会掉入圈套。”
许柏承悠然自得举杯,“谁告知你消息来源是宋氏。”
男人也举杯,“你啊。”
“你理解错了。”许柏承掸了掸杯面,“契机的确在宋氏寻的,我通过契机顺藤摸瓜而已,宋氏上下包括宋铂章在内都蒙在鼓里,我是猜出
的。”
男人恍然大悟,“人尽皆知和荣辉相争的是梅尔,你金蝉脱壳换上了宋氏,非但毫发无损,还让宋铂章欠你的债,一出一石二鸟的把戏瞒天过
海,我得敬你的智慧一杯。”
许柏承转动着掌上的青花瓷杯,“以茶代酒吗?我还想狠狠敲你一笔。你旧情人的瑞宁被宋氏打压得喘不了气,几近破产,报仇雪恨你一杯茶
就表达谢意了。”
男人油腔滑调诓他赶紧喝,“你有钱,我的肉你不馋,又枯又柴。”
许柏承更不肯赏脸了,“吃腻肥肉,瘦肉爽口。”
男人大笑,“你再逼我,我可溺死在外面那口泉眼了。”
男人侃侃而谈过程中,许柏承忽然越过他看向站在角落的我,男人也敏捷,分秒不差的循着他一并也看向我。
我没想到会被发现,而且我此时衣衫不整,根本无法会客,我急忙裹好领口要退回房间,我转身时男人慢悠悠开口,“我长相很恐怖吗。”
我步伐一停,赤脚磨蹭地毯上的绒毛,男人观察着我搅动的粉嫩脚趾,他启唇笑,“这位珠圆玉润的美人,眼熟得很。”
许柏承撂下杯子训斥我,“不穿鞋的毛病什么时候改。”
我小心翼翼捂住胸部,“屋里太热。”
男人恨铁不成钢的打圆场,“柏承,我教了你二十年怎样怜香惜玉,你真是不成器。”许柏承伸出手,“过来,林姝。”
男人若有所思眯眼,“林姝你父亲的新填房好像也姓林。”
许柏承警告般扫视他,“同姓氏的成千上万。”
男人死性不改,“有道理,同姓还同名的也成千上万。”
“算你识相。”
男人再次投向数米之外的我,我和男人四目相视,我当即挪开目光,绕过他坐在斜对面的椅子上,他问许柏承,“怎么怯生生的,你抢来的
吗。”
许柏承笑着说,“认生。”
我挨着他坐下,他手背抵在我额头,“不舒服吗。”
我打哈欠,“犯困。”
男人松了口气,他打趣许柏承,“我还忧心这张脸吓到你的宝贝,你要秋后算账了。但我也算仪表堂堂,头一回有女人看不上我。”
我乖巧斟着茶水,男人反复端详我,“她跟你年头不短。”
许柏承接过满杯的茶,“快五年了。”
男人瞧好戏一样摩擦着茶具上纹绣的青花,“你金屋藏娇倒长情,那位可不是省油的灯,你夹在中间只怕头晕脑涨。”
我饮茶的手势一滞,许柏承有些不耐烦,“喝茶堵不了你的嘴吗。”
男人也察觉不对劲,及时终止了话题。
沸腾的茶壶里水声轰鸣,四下静谧尤其显得动人心弦,男人问,“如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