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南的指尖点了点我嫣红的唇珠,“我缴械投降,世上再无能制约许柏承的人了,许太太的价值殆尽,令许家蒙羞的是你,中途背叛他的也是你,许太太确定自己的下场比我好吗?梅尔华腾合并,许柏承野心勃勃,涉猎了多个领域,他早已是身价逼近两千亿的巨鳄,曾经他是公子,哪怕他浪荡骄矜风流自负,统统无所谓,许崇文会顾忌家族声誉洗掉他的污秽,如今他是企业的掌舵人,无人能凌驾他头上,连背靠宋氏集团的宋幼卿他尚且不入眼,他必须自律自抑,让自己无懈可击,他需要更强大的联姻对象,需要清清白白的妻子。许太太还做什么白日梦。你幻想许崇文撒手人寰后,有朝一日只手遮天的许柏承会弥补你五年来的苦守,幻想终究是幻想,它不会成真。因为他不会浪费精力在一个注定要掀起惊涛骇浪的女人身上,她带来的口诛笔伐,远超过他对她的感情。届时一位丑闻缠身的寡妇,他在众多的监视中要了你,他步步为营缔造的江山不是要迎来乌云吗。他会容许高高在上的自己成为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吗。”
他手指流连在我臀上的腰窝,“许太太给自己的规划是做一辈子情人吗?在暗无天日的笼子里,眼睁睁他和别的女人夫唱妇随生儿育女。你年轻时能吸引他,许太太风韵不在时呢。”
沈怀南字字诛心,换我一张狰狞的面容,“狗嘴吐不出象牙,八个月前我识人不清,同你合作就是大错特错。”
沈怀南闷笑,“晚了。我这艘贼船,上来休想再下。”
情场交手,先动情的那个,掌握主导权也暴露了软肋,后动情的那个掐住软肋却丧失了主导权,得与失,进与退,最好是置身情场却从未动情,管什么来者不善,管什么假戏真做,总能杀得片甲不留。
我是情场的失败者,败给许柏承,沈怀南败给我只差毫厘。
他食指一勾,我裙带滑落,内衣也褪下,他掌中是一片冰肌玉骨,寒涔涔的温度正好调和他体内的无名之火,他舒服喟叹,贴得更紧密,无边的春色失神又落魄。沈怀南幽深的瞳孔深处仿佛有火苗在燃烧,半簇,一簇,十簇,燎原之势毁天灭地而来,那样连串的欲望连成磅礴的火海,执着得令人心惊。我并非未经人事,自然明白男人眼中的火代表什么,我立马推搪他,要离开玄关,然而下一秒,沈怀南奋力一冲,像长矛贯穿,瞬间挤得满满当当,我顷刻蜷缩作一团,呜咽着,颤抖着,四面八方的光亮在一开一合间是深深的无助,我张嘴撕咬他肩膀,棉质的居家服云朵一般绵软,硬生生被尖利的牙齿割破,我嗅到鼻息间的血腥味,下意识松了嘴,他衣衫下是皮开肉绽的齿痕,泛着血珠。
“许太太越来越刁蛮了。”刺疼没有击退沈怀南的侵占,反而愈加深。
我咬着牙一声不吭,小巧嫩白的脚趾磨蹭着他长裤裤线,他修长的骨节穿梭过我发间,又沉落,卡在纤细的腰肢。
许久没动静,沈怀南微微退出一寸,他掰开我死死合住的腮,“许太太不妨咬我,咬坏自己唇,我会心疼。”
我抬起头,上下两排牙磕磕绊绊在抽搐,我始终没忘记摆脱他,从他滚烫的桎梏里挣扎而出,他难耐至极,他的气息,爱抚,体温都如同炉上沸腾的炽焰,他隐忍着不愿吞噬我,却忍得崩溃。他寻觅我的嘴唇,鼻尖,眉目,不只用他的嘴唇掠过它们,而是用他的骨骼,他的魂魄,最终沈怀南对上我的眼睛,水雾弥漫的眼睛。人间的贪嗔痴,人间的风月情,人间的怨别离,坠入这双眼睛,像一滴水汇进深海,杳无踪迹,黯然失色。向往欢愉,又抗拒欢愉,憎恶他,又无能为力,我不加掩饰的憎恶刺激了沈怀南。
他划过最敏感的部位,轻车熟路的架势,他的娴熟绝非我锤炼而成,我们亲密算上这次才四次,他不是天赋异禀,男人再天赋异禀总有没轻没重,沈怀南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