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1 / 2)

他们轻轻碰杯,“宋氏集团派出宋小姐竞标,大约宋铂章也没料到,许董这位曾经的准女婿下手完全不留情,打错了如意算盘。”

许柏承若无其事饮了一口酒,“公事私事岂能混淆,宋铂章这样预估,他的糊涂也不适合混商场了。”

“所以他扶持了宋世忱啊,宋氏集团黔驴技穷,连二世祖圈里赫赫有名的大公子都推到台面上,宋铂章不糊涂,谁糊涂呢?”

许柏承视线不动声色徘徊在沈怀南那一处,笑而不语。

沈怀南周围也围拢着不少人,替他惋惜,惋惜盛文和千载难逢的良机失之交臂,好事者尝试着挖出他败在三亿零一万的缘故,被他含糊其辞的搪塞过去。

他越是搪塞,众人越是纳闷,商人重利欲,利欲当头,无人能在名利的漩涡中独善其身保持清醒和不贪,必定要滚个天翻地覆,滚个浑身泥泞。沈怀南的急流勇退,更坚定了他们揣摩和我相关。

“三亿都舍得,沈董还差一万吗。拿下国际大厦,盛文的股价还能翻几番。”

围着沈怀南的人,不及围着许柏承的人来头大,梅尔与盛文终究是悬殊的,人以群分,背景特别大的,是不可能在许柏承的注视下巴结沈怀南,巴结谁,便是抱谁的大腿,商人向来是往高处攀。不过沈怀南面对这群用不上的同僚,没有显露不耐烦,他神色温和,半点不拿架子,“觉得三亿的成本过高了,盛文起步阶段,恐怕是心有余力不足。”

“沈董莫非顾虑梅尔的秋后算账?许董一向有仇必报,谁抢了他的,他腾出空闲势必要给颜色看,这单项目,说实在话不值三亿,两亿都亏大发了。”

沈怀南喝着酒,没吭声。

许柏承被接连敬了十六杯酒,第十七杯斟满时,沈怀南从另一端角落走向他,外面的夜色更深,大厅点燃的灯火也更明亮,投射在他清隽的面容,像掬了两弯半弦月,一弯沉进他的眉,一弯沉进他的眼,许柏承同样风华万千,只是他阴郁,漠然,且犀利,煞气也重,显得比沈怀南还要沉着冷静几分。

许柏承无旗开得胜的欢喜,沈怀南也无败下阵的懊恼,他们都没有流露分毫的胜与负的情绪,反而异常的和谐从容,像两团谜,一团深陷在雾里,阴晴不定,一团盘桓在水底,喜怒莫辨。

“许董,得偿所愿了。”

许柏承笑着说,“是沈董承让了。”

沈怀南耐人寻味,“做许太太的裙下败将,甘之如饴。”

许柏承笑纹一收,“裙下。沈董下海前是著名律师,什么词合适,什么词不合适,没钻研过吗。”

沈怀南侧过头,凝视着我,我皱眉,不加掩饰自己的回避,回避他的凝视。

“许董似乎有不知情,许太太没有坦白告知。”

我咬着牙。

沈怀南不紧不慢逼着我,“许太太,裙下有错吗。”

我看着他,“沈董,酒可不能多饮。”

他闷笑,眼睛依然凝视着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那副模样,好像他喝的不是就,是我。

随行的范助理从公文包中取出一樽汉白玉雕琢而成的小佛像,“许董,沈董得知令尊在病榻已久,请了这尊长寿佛,还望许董不嫌弃。”

许柏承瞧了一眼那佛香,做工倒是精致,他又瞧了一眼李秘书,李秘书伸手收下。

薛董问,“许董,传言老董事长这一关熬得很费力。”

许柏承不疾不徐说,“生老病死是人间常事。幼年,青年,中年,老年,弥留,谁也逃不掉万物生灭的规律。”

项昆在一旁执杯附和,“许董是大智慧之人,老董事长一辈子享尽福禄荣华,许董也尽全孝子的道义,梅尔蒸蒸日上,老董事长安心,子嗣成大器,家族圆满,生生死死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