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中等规格的工程,对宋铂章造成不了毁灭性的打击。重中之重的,他不碰。以往许柏承出手非要连根拔起不可,他辅佐许崇文时,折腾了不计其数的中型企业破产,大型企业负债,他的手段之高之绝非同凡响,可眼下毕竟位子没坐稳,还要谨慎应对四面八方蛰伏的危机,而折腾宋氏集团是一桩相当庞大的挑战,全神贯注尚且不是百分百的把握,何况他三心二意,所以许柏承迫不得已给宋铂章留了喘息的余地,也算宋氏命大,赶上了生平最凶狠的对手自顾不暇的节骨眼。许柏承所置身的危机很隐晦,犹如一道横跨在死火山之上的天堑,不喷薄就相安无事,喷薄了就九死一生。华腾凭借接二连三的收购案飞升业界大亨,许柏承很擅于把控人性,他知晓有一部分同僚蓄谋如法炮制,一打一吃力,就联手筹谋一寸寸的蚕食华腾,并购梅尔很困难,千亿集团的根基稳如泰山,不是轻易能摸准要害的,但目前作为梅尔子公司的华腾,它如同刚登上董事长之位的许柏承,面临相同的山雨欲来的处境,一旦超过三家市值百亿的企业围剿华腾,华腾瞬间就能化为泡影,许柏承可以动用梅尔的资金补救华腾,可董事局股东虎视眈眈,他未必能逆水行舟以权谋私,华腾像一颗定时炸弹,它不够满,却富得流油,又是打开梅尔大门的枢纽,剜了华腾的根,就等于剪了梅尔最粗大的枝丫。今日困境是许柏承没估算好的恶果,他和万科的较量一度处于绝对上风,不免自负,急于求成把自己的心血捧上一流企业的行列,走了一招快棋,在如愿以偿的同时也埋下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隐患,华腾摇摇欲坠,梅尔就动荡不宁,因此许柏承收敛了往日斩草除根的阴毒作风,他只扼住交锋的主动权,表面镇压着,并不置于死地,以免对手求一条生路从而破釜沉舟,他是没时间精力奉陪的。
沈怀南有一搭无一搭叩击着膝盖,灰白色的棉质西裤在他指尖下生成一缕浅浅的褶皱,“我把地皮让你,宋董掏得起三亿吗。”
宋幼卿一怔。
沈怀南继续说,“你亲眼所见,价码炒到三亿,许柏承才萌生退意。幼卿,我有心让你,他无心让。宋董只给你两亿预算,你决计不可能在许柏承眼皮底下把他看中的猎物据为己有的。”
不是这份原因。
宋幼卿欲言又止。她相信直觉,相较沈怀南的解释她更相信自己。
“就算我注定无缘,可怀南”她下唇咬得发白,“后几轮竞逐你和许柏承不分伯仲,盛文是有胜算的,梅尔董事局根本不支持他贸然进军房产业,许柏承背负着巨大的压力。三亿一千万,最多三亿一千万,他就会犹豫,你拿到地皮,邀请宋氏加盟,我父亲一样高兴,他高兴了,我们再趁机讲我们的事。你难道没有为我们的未来做这些打算吗。”
“会犹豫吗。”沈怀南避重就轻,没有答复宋幼卿关于质问未来的一句,“你小觑了梅尔的财力,只一个华腾就足够力压在场九成的企业,许柏承不至于拿不出几个亿吞下他心仪的东西。”
宋幼卿固执自己的猜想,“不,怀南,他确实要作罢了。”
“他没有作罢。”沈怀南也干脆推翻她的猜想,“许柏承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华腾令他大出风头,也令他寸步难行,业内对他的态度是什么,你从你父亲那里听说了吗。”
宋幼卿说,“他们恐惧下一个被吞掉的是自己。华腾只有四十亿身价时,连凌驾自己头顶的万科都敢算计,如今身价翻倍,而且背靠梅尔,会愈加贪得无厌。”
沈怀南似笑非笑,“华腾是梅尔的一扇防守门户,许柏承一生精明,唯独愚蠢了这一次,不该将华腾设置为梅尔的子公司。他太性急稳固自己,用华腾加码,制约梅尔董事局的异己,等他回过神,华腾与梅尔已然密不可分,他无法再切割了。以致于现在华腾摆放明处当靶子,华腾涉猎领域很全面,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