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2 / 3)

他也许没有。

如果许柏承也识破了沈怀南才是宋幼卿真正的情人,他怎会迟迟不防备,任由沈怀南百般谋算带领盛文上市,任由他博得宋铂章的青睐,许柏承起初没有把他当回事,等到沈怀南的不对劲显露得越来越清晰时,大局已定,这时再铲除他耗费的成本太大,况且许柏承没料到沈怀南是私生子,商界的尔虞我诈再寻常不过,你吞我,我嚼你,是战场的兵家之道,僧多肉少的商海尤为不例外,总不可能冒出一个与自己为敌的猎手就认定对方是私生子,只要没确定是私生子,许柏承花血本去铲除的意向就不大。

归根究底,沈怀南借助我做他不能光明正大做的事,这招棋走对了,我又借助江闻转移注意力的这招棋也走对了,沈怀南只为自己,而我到头来,竟给他人做嫁衣,局面的走势确实在我驾驭中,可我最畏惧会背叛我的一颗棋子也不负我所料超出了掌控。沈怀南的借刀杀人玩得太漂亮,我帮许柏承留后路,帮自己留后路,帮梅尔留后路,却偏偏被他一己之力一再的蒙蔽,挖坑,断了全部后路。

一束纤细的阴影投射在大理石砖的地面,风吹拂着,裙摆也飘扬着,我察觉为时已晚,宋幼卿也察觉了,尽管我敏捷退后,隐匿在墙角,她仍旧无比警惕盯着阴影消失的瓷砖,“谁。”

我闭上眼,平复了下紊乱的心绪,面不改色跨出,迎着房梁洒下的光,径直走向洗手间,宋幼卿的神色瞬息万变,她目光追随着我,我不置一词,她再三权衡也不适合质问我什么,索性都装傻。

我们站在水池前一同抬头,视线又一同落在镜中,我只扫了她一眼,便视若无睹挤压着洗手液,清洗腕间的酒渍,宋幼卿的视线则长久定格在我脸上。

我洗完手,关掉水龙头,用烘手机烘干潮湿的水珠,原路折返,高跟鞋摩擦大理石砖的哒哒声响起时,宋幼卿终于回过神,“许夫人,请留步。”

我步伐一顿,扭头问她,“宋小姐,有何指教。”

我算准她会挽留我,宋幼卿心细如发,当初零星的蛛丝马迹她便萌生过针对我和许柏承关系匪浅的猜测,只不过这种猜测太离谱,太悖逆伦理,显赫如许家,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连佣人心中尚且有一杆尺子衡量利弊,何况是好不容易才上位的我和深谋远虑的许柏承,谁会为一时兴起的贪欢而毁掉自己呢?豪门中的男人和女眷,都深谙所处环境的规则,不会轻而易举断送自己前程名声,男女之间的情不自禁与大权在握的贵不可言,自幼活在高门大族在权欲物欲中摸爬滚打的许柏承和千方百计飞上枝头跨越阶层的林姝,非常清楚权力地位的价值,它能为人生换取不计其数的利益,而感情的权限微乎其微,它根本不能满足色欲之外的欲,世上没有不能禁止的情,只有深陷情场不够狠辣的心。凑巧许柏承和我都是把狠字写在明面上的角色,故而宋幼卿的猜测刚在脑海里发芽就被她自己扼杀了,不止她,凡是得知许崇文续弦了一位二十六岁娇妻的业内人士,首先好奇的压根不是我们夫妻的日常相处,而是英俊风采血气方刚的继子,年轻貌美迷恋情欲的继母,会否碰撞出禁忌的火花,给心有余力不足的许崇文戴一顶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帽子。一切有关年龄悬殊的豪门婚姻都在它美丽童话的躯壳里包裹了一串腌臜的、铺天盖地的桃色丑闻,之所以我和许柏承这一对在世俗眼中注定产生风流艳事的组合却长达一年流言寥寥无几,因为许柏承的品性人尽皆知,肉欲不是他的弱点,女人不是他的沉溺,他的分寸和欲望是共存的,他明白自己的欲望要处于什么分寸内。

其实呢。许吧承的欲望并无分寸了。

大抵应该耻笑那些老狐狸浪得虚名,还是应该拜倒在许柏承高深莫测的面目之下。我只觉他当真厉害,有本事蒙骗天下精明之人,从何时骗,十几岁,五年前,他一步步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