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陷阱,不得抽身。兴许夫人是因祸得福,你想一想,最世事无常的正是风花雪月,沈怀南就百分百不动心吗。这人啊,不怕麻烦,越是无所畏惧,越是冲破麻烦,就怕对一柄悬在头顶的刀动心。”
其实有无我引路,沈怀南都势在必得复仇,他和许柏承的不共戴天,是自幼结下的梁子,早晚会拉开序幕。我们的奸情要是能遏制他一二,让他有个顾虑,何尝不是宋世忱口中的因祸得福。
包厢里四壁空旷,窗子又关得严实,琴筝的靡靡之音弯弯绕绕经久不衰,宋世忱讲着话,我反驳着他,又过了七八分钟,那抹颀长的人影站起,摘下衣架挂住的类似西洋款式的帽子,又系好大衣腰带,从我的视线中扬长而去。
我骤然像被抽光了力气,趴在琴上,双目放空,呆滞着。
徐经理看见宋世忱走进电梯,他推门而入,瞧着我好一会儿,“林副总。”
我一动不动。
他捡起地上倒塌的琉璃屏风,摆好在原位,“那位是宋氏集团的公子。”
我回过神,“宋世忱。”
徐经理蹙眉,“您的朋友吗。”
徐经理从来不是多话的人,而且他对宋世忱欲言又止,我意识到他弦外之音的特殊性,我看着他,“你听说什么了。”
“宋公子和宋氏集团的律师团首席赵康来往颇为密切,赵康的二婚妻子是宋世忱的高中同学,而赵康律师又被我撞见与沈怀南先生在淮阳西路的淮西餐厅吃午餐,二人相谈甚欢。”
我捕捉到关键字眼,“宋世忱的同学是宋氏集团首席律师的二婚妻子?”
徐经理点头,“新婚不足两年。”
我像开启了一扇暗藏玄机的大门,被里面的混乱和复杂震慑得不可思议,“赵康多大了?”
“四十八岁。二婚妻子三十岁。”
相差十八岁的组合,较之我和许崇文算是大众接受范围之内,但往往这种年龄和地位的相结合的夫妻,低等的一方没点居心叵测的谋算,我是万万不信的。
“什么时候。”
徐经理回忆着,“沈律师与赵康会面是半月前。”
我整理着毛呢长裙的下摆,“和宋世忱来往呢。”
“常有。”
“在哪。”
徐经理说,“在市区的几所酒楼。”
我隐约猜到来龙去脉了,为保险起见还是确认了一遍,“有宋氏集团旗下的酒楼吗。”
徐经理斩钉截铁否认,“没有,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酒楼,和宋氏的股东们的产业也不沾边。”
果不其然,宋世忱在不相干的场所约见集团里的律师是掩人耳目,他在重蹈许柏承的老路,万一实在扭转不回大局,就给宋铂章猝不及防的一击,宋世忱绸缪着从宋氏最至关重要的环节下手,假如宋铂章犯糊涂或仓促出什么意外,他就先发制人,将一切砝码都收过去,尽量用名正言顺的做法,再收买能担保他是名正言顺继承的证人,譬如宋铂章的律师,然后顺理成章操纵宋氏的利害,起码他拿到了比沈怀南倚仗他姐姐更顺理成章的名头,而首席律师无异于是大企业领导的令牌,令牌到谁手中,谁就先下一城。沈怀南想必也在赵康挖这条门路,才被徐经理无意撞见了饭局。
看来宋世忱不是近期刚探听清楚我和沈怀南的虚实,他一早就清楚个中的曲折纠葛,我来求合作是非常清醒正确的一步,等宋世忱以后拎着我的把柄找上我,我就被动了。
“林副总,宋家的乱子,您最好别馋和。宋世忱不是能扶上墙的,而沈怀南倒有几分成事的面相。”
“面相?”我嗤笑,“你还懂看相啊?不过你分析得对,宋世忱不行。徐经理玩象棋吗?红黑双方各有一个招数,叫别马腿,将马这枚棋子先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