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1 / 2)

他的精瘦,他的健硕,他肤色的深度,方方寸寸都恰到好处。

然而我痴迷得不是他的样貌,而是他的莫测。

高深莫测的男子对女人的诱惑力,比金钱,权位,皮相都致命。是一种无影无形的蛊,漫长的光阴也掩盖不了它的诱惑。

我直起腰,又偎在他怀里,试探的语气,“柏承,江闻没股份了,你能高枕无忧。”

许柏承捏着我脸蛋,“当初老头子给他股份,你怎么不阻止。”

我身子一僵,“许崇文扶持江闻,我不知情。”

他笑意深浓,“你替他搜罗的人,你不知情。”

我僵硬得更厉害,“股份数额大小涉及梅尔的话语权,许崇文怎会透露给我。”

许柏承拇指在我脸颊摩挲着,“现在知情了吗。”

我浑浑噩噩点头。

他收回自己手,“看到江闻,我不很高兴。”

我恍然,攥紧拳,“除掉他吗。”

许柏承闭上眼,揉着眉团,“你掂量着办。”

我越发紧张用力,尖锐指甲盖几乎嵌入皮肉内,“可江闻没犯错啊。”

他情绪相当冷淡,“他没犯错,我不能出面驱逐他,可你不一样,没有男人在商场和女人较真。”他亲吻着我颤抖的眼皮,“地位悬殊的两个人,谁会讨论对错,只会听命于资本。这是弱势方在揭开残酷的人情社会的面纱时,就应该明白的道理。”

我艰难扯出笑容,琐碎的,勉强的笑容,“我懂了。”

许柏承的吻从眼皮流滑落唇上,同我忘乎所以的缠绕着,融合着,在我被他身体散发出的大火烧遍,烧得体无完肤、热血潮涌的时刻,我听见他含糊不清的声音,“好乖,我的林姝。”

我揪着他衣衫,整个人胆战心惊,只觉局面越来越失控,也越来越清晰。

许柏承像一只拨开云雾的手,我洒下的用以掩护沈怀南的瘴气已经快要原形毕露,沈怀南浮出水面后,许柏承未必再容忍我,他能容忍我无伤大雅的任性与叛逃,无法容忍我从他最介怀的根本上悖逆他的逆鳞。

江闻是假的,沈怀南是真的,假的由我赋予和塑造,目的是藏起真的,我绸缪得有多么精彩,许柏承便有多么恨怒,沈怀南的智计远在江闻之上,他的杀伤力也非同一般,沈怀南是要置许柏承于死地,他筹谋了无数年,要毁掉许柏承,毁掉他的高贵,他的家族,毁掉他的全部。我与一个恨他不死的男人千丝万缕纠葛,默许这个男人利用我,参与这场不与人知的苟且,许柏承不可能再心慈手软饶恕我。

许崇文说我的未来掌控在自己手里,它的喜悲,它的圆缺,取决于我如何玩转一盘棋。

我听信了他,却步入难解的死局。

我的未来从未掌握在自己手里,从我遇到许柏承那日,林姝就失去了掌控的主动权,我是他精心挑选,精心调教,他看见我的第一眼,就决定迷住我,占据我的心,我哪里抵抗得住他刻意的柔情。

林姝始终是许柏承的掌中物,是他的笼中雀。

第二天下午,许柏承离开澜园去酒楼应酬,我在他走后乘车抵达江都度假村,从大门绕行来到一座拱形的石门,两侧是青石板堆砌的羊肠小路,有筝鼓声在朱红的瓦砾间回荡,百余米的小路延伸供客人歇脚的暖阁,再穿过暖阁,是意境极佳的一排排错落的雅间,三株松兰梅在院门周围半掩半盖,空气弥漫着兰香和梅香,徐经理在门檐下正恭候我,我付完车费拎着包上前,对徐经理说,“稍后有一位男士。”

他颔首,“天字包收拾干净了。”

我并未让他跟随,“我自己上楼。”

徐经理止步在原地。

我伫立在朝向宴宾厅的落地窗前,眺望潮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