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2 / 2)

心意,我就感念许夫人的功劳了。”

许柏承似乎听懂了宋世忱没头没尾的弦外之音,他笑不达眼底,阴恻恻的冷意,“宋公子要我铭记吗。”

宋世忱望着他。

许柏承端着茶杯,“我想宋董是盼望我忘记一干二净。”

宋世忱也接过部下递来的茶,他没急于喝下,而是转动着杯底,“我有一句忠告,奉劝许董。”

许柏承挑眉,“愿闻其详。”

宋世忱晃悠的频率极快,有茶水从杯口倾溅出,“不择手段的摄取,会得暂时之利,却不是长久之计。”他一饮而尽,“许董说呢?”

许柏承注视他。

宋世忱一笑,他把杯子物归原位,“告辞了。”

孟副董和一干高层都面面相觑,参悟不透宋世忱什么意思,许柏承面色浮现微不可察的凛冽,他端坐着,迟迟没发声。

孟副董率先打破微妙僵持的氛围,执杯敬他茶,“许董,我们金董快到了。”

许柏承受下他的敬茶,“无妨,我等一等金董。”

孟副董意有所指,“许董不拘小节,豪情万丈啊,您是成大事者。”

许柏承同他碰杯,“无关紧要的人,懒得计较。”

我压低嗓音和他说,“我去洗手间。”

他嗯了声。

我离席到公共洗手池补妆,补了一层散粉,又从包里翻出口红,涂着掉色的嘴唇,快涂完时,我在蓄满水汽的镜子里发现了一名男子。

他之于我,既熟悉又陌生,是很矛盾的存在,我谈不上了解他,但比大多数人了解他,了解他的放浪形骸,了解他的隐忍不发,了解他不与人知的名利之心。

世人皆爱财爱权爱势。男人女人也皆爱美色皮囊,贪图名利得陇望蜀不算羞于启齿,诸如许柏承不加掩饰的掠夺,诸如沈怀南与世无争的虚伪,黑与白,是与非,只以成败论英雄,宋世忱独特的,他不掠夺,不虚伪,不正义,他纵情酒色,纵情人间的花花绿绿,他非黑非白,他的界限很迷茫,像覆盖着大雾,以致于所有人都疏忽了他,确切说是所有人都没看见他也在棋盘上。

我目不转睛盯着他。

他踏着明亮的光火而来,站定在我面前,“夫人一切都好?”

我冲掉指尖的殷红,又放到烘干机下吹干水珠,“一切都好。”

他耐人寻味的腔调,“我很挂念夫人。”

我莞尔,“宋公子挂念我什么。”

宋世忱趁我没注意他,也趁四下无人,竟然极其猖狂的靠近,突如其来的手臂将我圈禁在墙壁和他的中间,“我挂念夫人,有没有也挂念我。我好奇答案,又无从解惑,于是茶饭不思,寝食难安,精神恍惚,都一百天没泡妞了。”

我在方寸间挣扎着,却无可遁逃,幅度稍微大、力道稍微激烈些,便会撞上他胸膛与腰腹,宋世忱在我们包厢斜对角的包厢应酬,他喝了不少酒,我瞧见了,白的红的洋的他足足灌了几十杯,是在短时间内灌下的,我猜是上头了,商场应酬尤其是业内刚崭露头角的人,酒桌上虚情假意推杯换盏只能来者不拒,谁也不知哪杯酒饮下就形成联盟,在危机或大盛的局势里有回报,商海的人脉,十有八九是酒里喝出的。

我蹙着眉头,宋世忱身上的酒味实在浓郁得呛人,“宋先生一百天没泡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