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脸的天真纯情,朝他眨巴眼,“沈律师陪我飙车吧。我们下注,有赌资的。”
沈怀南被我跳脱的思维,卡得空白了一瞬,他蹙着眉头,“我是男人,许太太是女人,飙车是男人的专长,我胜之不武。”
我打断他,“沈律师出不起赌资吗?”
我激将他时也心惊胆战,生怕沈怀南猜中我要坑他,所幸他没多想,男人天生争强好胜,胜负欲令他弱化了我突如其来的诡异邀请,他问,“什么赌资。”
我装模作样思考,“沈律师赢了,我入股盛文二十万股,给你长长士气,我赢了,沈律师先欠着。”
沈怀南轻笑,“我赢了,许太太入股盛文,二十万股在资产十位数的公司,够格做董事局的董事了。”他凝视我,“许太太变着法的控制我,有意思。”
我狡辩着,“是扶持你,变着法的扶持你。沈律师,怎样,赌不赌。”
沈怀南很是痛快,“赌。”
我们从停车场驶出,径直往高速公路行进,从餐厅穿梭过金融街,到城中城,直奔一级地段,开上公路的上坡时,我瞟着电线杆的限速牌,60-100km/h,我不露声色加速到95,在边缘徘徊着,沈怀南没料到我的车技还不赖,他记忆中我自驾的下场不是抛锚就是剐蹭,不是领罚单就是在去交罚款的途中,我开车上路基本没好事,极少平安往返,他从后视镜看见我尝试着持续加速,升到105,他眯着眼。
我聚精会神驶过三百六十度的全景摄像头,慢悠悠点了一支烟,衔烟的手探出窗子,一手把持方向盘,油门踩到三分之二。我怡然自得抽着,哼着小曲,眼神锁定落在车尾的沈怀南,他时远时近,像摸我的底,远时落下三五百米,近时三五米的咫尺之遥,在他驶到最近时,我比划口型,“沈律师散步呢。”
不知他是否读懂我的唇语,捷豹仍旧龟速行驶着,在我怀疑他十有八九识破了我的企图要终止打赌,他终于从后面提速,以超出限速10追上我,我们并驾齐驱时,他降下车窗,“许太太的技术不错。”
我夹着烟,“是街上的菜鸟多,总挡我道,我施展不了技术,谁说我车技差的?我还会漂移和超车呢。”
“是么。”沈怀南明显不信,他戴上墨镜,“我领教一下许太太的车技。”
沈怀南上我的套,我求之不得,我大喊,“领教之后,愿赌服输啊!沈律师,别忘了我们的赌注。”
沈怀南笑出声,将油门踩到底,赶超了我。
沈怀南这辆捷豹不愧是赛车的好工具,在加大火力后,像离弦之箭潇洒横驰着,男人玩车的确比女人行家,偌大的家伙什被他玩得行云流水,牢牢地凌驾着,我能听见车轮和石灰地面交错的滋滋声,他接连超车的瞬间,有激烈的离地,像跨越荒野,在外人看上去惊险到尖叫的场面被沈怀南操控起来显得那样易如反掌,轻松洒脱。我等待着他超速过120km/h,并在摄像头下被拍到正着,我才摸出包里的手机,拨通了交通大队办公室的号码,“是张队长吗。”
张队在那头回复,“是许太太?”
我说,“是我,张队,咱老熟人了,我还挺想您的。”
张队急忙说,“别想我,许太太,您最好是把我抛到脑后,这辈子咱不会面了。”
我语气委屈,“张队,您是嫌我惹麻烦了?”
张队相当的头疼,“许太太,年初到8月份,您一共十三起事故,平均一月两起,保险公司都不卖您保险了,我真忙,雪后路障,我在岗十小时了,您麻烦自家人抬车行吗。”
“张队!”他要挂断,我拦住他,“不是我,您能盼我点好吗?我三个月没摊上事故了。”
他哭笑不得,“我还得谢谢许太太您体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