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唇齿在他修长白皙的指腹下阖动着，“补了。”

“水橘色。”他停顿片刻，“吃饭前的酒红色更风情。”

我诧异，“你分得出色号？男人大多是分不出的。”

沈怀南收回手，用帕子擦拭皮肤上的色泽，“其他女人我分不出。许太太是我的女人，你的一丁点变化，我都了然于心。”

我没有领受他的调情，“我可不算沈律师的女人，我们是各取所需的越轨而已。”

沈怀南佯装失落，“最初是我拒之千里，现在颠倒了。看来许太太真的很畏惧我。”

我直截了当，“换做沈律师面对一个深不可测的女人，她的虚情假意，亦正亦邪，练到高明的程度，你要探知她难于登天，她包裹着无数张皮，好看的，狡诈的，干净圣洁的，在无数张美好的皮囊下，是口蜜腹剑，虚伪锋狠。沈律师不畏惧吗？”

他感慨，“许太太不就是你形容的这种女人吗。”

我冷言冷语，“女人深不可测，没有男人深不可测的杀伤力大。沈律师看透我八分，我看透你四五分尔尔。”

沈怀南说，“看透多不代表稳操胜券，看透少不代表一败涂地，我曾经对许太太的勾引避之不及，我很清楚你是不可触碰的女人，一时动情贪欢，惹火烧身。可事实我依然走上这条危险四伏的不归路。我对你说过，我给你触犯我原则的机会，三次。那不是玩笑。自然，许太太也可以认为，我暂时不具备能力反击你的触犯。”

刚才那缕被他解开的发丝不知怎地又绕住他领带，我轻轻地揪，大约是揪得急了，竟从尾端断掉，长的留在他领带上，短的留在我指缝，我索性扔在脚下。

“如果沈律师有朝一日有能力反击你看不惯的人，有能力倾覆眼前的局势呢。”

沈怀南心情愉悦，连眼底都弯着笑，“许太太觉得我能吗。”

“保不齐能。”

“那我不能辜负许太太的期望了。”

我自顾自说，“那天到来，我非要保许柏承呢。”

沈怀南眼底的笑色有隐约的褪去，“许太太是他的旧情人，难道不是我的新欢吗？是新欢不可口吗，你总是念念不忘旧爱。况且为什么许太太肯定自己会保许柏承，而不是保我。”

我反问，“你需要保吗。”

“胜败乃兵家常事，有得有失，有输有赢。没准我需要许太太从许柏承的手上保我一命呢。”

我缄默。

他咄咄逼人，“你会保吗。”

“看值不值得，值得就保。”

沈怀南笑意深浓，“我觉得许太太会保我，你会不计成本的保我。”

我一剂冷眼，“沈律师还挺自信。”

电梯在一层开了又关，他嗓音被轰隆的动静覆盖，“知道我自信的原因吗？”

电梯门在B1停车场入口处敞开，我走出，沈怀南紧随其后，他贴着我的臀，“许太太会不习惯没有我的日子。”

我装作没听清，朝车位走去，沈怀南的银白色捷豹在距离我三辆车间隔的位置，我打量了一番，近乎全新，“沈律师的车不少啊。”

他也随口应声，“喜欢吗。”沈怀南转身，“喜欢送你。”

“送我二手车？”

“二手车调试过，各档功能使用顺手，就像二手人，被上一任调教好了，很多事能快速找到默契，相较全新的，我更青睐二手。”

我没好气，“沈律师嘴真毒啊。”我拉开车门，倏而想到什么，我叫住他，“稍后有空吗？”

沈怀南坐进驾驶位，听到我叫他，又探头，“什么。”

我重复了一遍，“问你有无空闲。”

他打亮闪灯，“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