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师担任我的代理律师期间,掌握我全部的秘密,我对你一无所知。反正是金钱交易,我不计较你的诚意,你能为我保驾护航就好。如今我们在金钱交易之外,添了一重私人交易,又绑在一艘船上,你持有梅尔的股份,前提是我引荐你进驻董事局,往后你闯出弥天大祸,明目张胆和梅尔为敌,无法和股东们做交待的也是我,我管不住沈律师的野心勃勃,你总要照顾我的安危,你准备逆水行舟,在许柏承眼皮底下玩花招,我情愿与否也得奉陪你,不然我如何在东窗事发后明哲保身,我们一损俱损,沈律师还深藏不露吗?隐瞒盟友是合作的大忌,我不了解沈律师的下一步,我出了差池,是怪我还是怪你?”
电梯在七层停泊了半分钟,很久才重新上升,隔壁的一部电梯从十层上来,沈怀南走到那扇门前,“许太太,这档事,我承认是我思虑不周。”
我撇开视线。
他意味深长说,“其实重情的女人不应该与男人共同厮杀,共同谋利。因为情是你的弱点,一旦你不能遇到一个同样重情的男人,将弱点负负为正,用感情互相牵制,互相折磨,你一定会迎来失败。男人倾向和重情的女人共事,因为容易掌控,容易欺骗。”
我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沈律师过河拆桥吗?”
“当然不。”他否认,“我可是将许太太当作未来的沈太太在培养和相处。”
我没理会他。
沈怀南碰了一鼻子灰,他不急不恼,反而低低发笑,“我无论做什么,对梅尔的利益根基不利,对许柏承的本人不利,许太太都坚定不移在我这方阵营。你能保证,我以后定会坦诚相待。”
“沈律师。”我沉下脸,“你越来越放肆了。我扶持你做上层人士,可没有许诺扶持你颠覆梅尔,狙击许柏承,对你的行为视而不见。你该掂量清楚,我能容忍你做什么,不允许你做什么。”
电梯在十三层打开,我进入后,电梯外涌入的疾风刮得邪乎,我呛得慌,仓促闭上眼,一缕发丝熙熙攘攘地横过眉眼,粘在睫毛上,我伸手要择下,男人的手动作更快,他摁住我,“我来。”
我一顿。
他干燥温热的掌心在我眉上轻抚。
我全身僵硬着,沈怀南察觉到我不自在,他神色玩味,“许太太在床上柔情似水,像软绵的柳条,任由我折来叠去,在床下倒矜持了。”
我顿时回过神,后退半步,“沈律师高深莫测,我有点玩不转你。”
他摩挲着袖绾的扣子,“害怕了吗。”他低着头,目光在我脸上流连,“许太太能引诱我沦陷在温柔乡,年长日久,你吃定我也许不成问题。”
我抬眸,“年长日久?”
他不置可否,“我长情,一个女人在我身边,时日越久我越上心。”
我接着捕捉,“情?”
沈怀南似笑非笑,“我不妨再次善意提醒许太太,针对我睡过的女人,我比许柏承的刻薄寡义要稍微强点。”
我嗤笑,“沈律师能上心到什么地步,言听计从吗?”
他食指竖起,捂住我唇,“要男人言听计从,那是许太太你贪心太过了。在风花雪月和权位利益爆发冲突时,一个男人肯为前者犹豫一秒钟,就很不简单。”
我一言不发望着他。
他迈出半步,比我方才倒退的步子小,他驻足我身前,指腹蹭着我唇瓣,力道柔和,“又补了口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