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1 / 3)

沈怀南拇指蹭过我嫣红的唇,将我均匀涂抹的口红一厘厘蹭掉,又用指腹烙印上去,烙印没有涂抹更均匀,可色彩混合着他濡湿的汗渍,稀释成淡淡水红,像自然的唇色,娇嫩撩人。

“没准许太太哪日就变成沈太太了呢。”电梯到达十三层楼,他俯身,含住我耳垂,我佩戴了珠饰,他舌尖一挑,牙齿碰到坚硬的耳环,传来的金属声刺激得我发抖,“我是头婚,许太太二婚,你不亏。许柏承的太太你不必肖想了,我的太太倒有可能。”

我戏谑凝视他,“沈律师好大的狗胆。”

沈怀南的脸散发着仿佛珍珠透明的光泽,无瑕疵的象牙一般的白皙,眉清目秀,带一丝玩世不恭的浅笑,沈怀南该是画上翩翩公子的风韵,于红尘俗世纤尘不染,他冷不丁的轻佻神态,倒成就了男人独有的风情。

我嗅到空气中弥漫的迷迭香与依兰的气息,今日的沈怀南格外温柔,温柔得连香水都比平日独特。电梯门拉开的瞬间,我推开他,他也恰好后退,我和他相继走出,我回头眺望过道尽头的玻璃窗,雪色剔透却刺眼,在无垠的苍白之上,是一束火热的日光,它温度很凉,视觉冲击又很烫,沈怀南陷入其中,朦朦胧胧。

十四楼是顶层,只一家露天餐厅,名字很雅致:绿台阁。餐厅也应景,四周点缀着盆栽绿植,入目所及苍翠一片,我和阿季约在07号,挨着木石楼梯的一桌。海城境内我必须万般低调,许柏承现在风光无两,巴结他的比比皆是,不长眼的撞见我和陌生男人同桌再误解什么,卖顺水人情卖到许柏承那里,我就遭殃了。许柏承的度量很大,涉及我又很小,他认为我的一切是他亲手调教给予,我名义是许崇文的妻子,但自始至终都属于他,只属于他,不论身体,灵魂,情感,包括我的恨意,其他男人接近我无异于挑衅他,尤其阿季,他绝对不能暴露,一旦惹起许柏承的关注他下场会很惨,他帮我做过不少事,那些事的初衷是许柏承的对立面,况且阿季我一直用得上,不能被许柏承发觉拔除。

我落座靠桅杆的位置,阿季翻着菜单,“林小姐,您吃什么?”

我瞧了一眼他的打扮,一顶米白的鸭舌帽,鼻梁上架着一副四方宽大的墨镜,只露出厚实的嘴唇。阿季的手脚功夫十分过硬,普通保镖制服他很困难,他放倒几个保镖倒是轻而易举。

“甜点和牛肉羹。”

他打了个响指,对侍者报出三样菜品,侍者记录后去隔壁桌点餐,我循着他背影,视线也锁定在隔壁桌,08号。

沈怀南侧脸朝向07号桌西南方的座位,我能清晰窥见他紧致有型的下颌线,他西装的扣子解开,衬衫衣领也松了一颗纽扣,他对面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贵妇,穿着款式颜色非常考究,她摘下红鹿绒的皮手套,“沈律师,您久等。”

沈怀南主动斟了一杯茶,放在贵妇唾手可得的托盘内,“唐太太言重,男人等女人是规矩。”

唐太太掩唇笑,“听闻沈律师君子风度,百闻不如一见啊。”

沈怀南含笑问,“外面传言我君子风度吗。”

唐太太是上海人,操着上海的原腔,又极力讲普通话,“是的呀,海城未婚的青年才俊中,您与梅尔集团的长公子许柏承先生,外面可是赞不绝口的。”

沈怀南面不改色,指尖在装满糕点的瓷碟外缘摩挲着,“是吗。我竟然和大名鼎鼎的许董并称为君子,实在受之有愧。”

唐太太眉飞色舞,“有愧什么的呀,许先生有许先生的美誉,沈律师有沈律师的风雅。”

沈怀南笑不达眼底,凉薄又冷漠,对唐太太的恭维不置一词。

侍者推着餐车从一侧的扶梯上来,逐一摆放好,“您的菜齐了。”

我欠身,徘徊在视野开阔的08号,喝柠檬茶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