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毛巾还她，“我去问问。”

我走出玄关，迈下台阶，拉车门坐进后座，许柏承在讲电话，我偎在他胸口，他比划嘘，对那边的人说，“尽快收购小企业，该并就并，扩充不了根基，好歹补点元气。”

那边的下属答复，“长实您看好吗？”

许柏承指腹在玻璃上涂抹勾画着，“还行。”

我伏在他隆起的胸壑上，一粒粒的扣眼间隔着一寸空隙，我指甲在空隙里徘徊，指甲修剪过，圆润又薄，像一柄小刷子，抚摸他紧实的肌理，我的恶趣味很奏效，许柏承的声调产生了变化，是荡漾的波澜，“就这样。”

他仓促挂断电话，一把搂过我，撅着我的半张脸，用力深吻，我的粉色毛衣剥落到肩膀以下，白色的内衣带在他牙齿间颤动，很久后他喘息着放开我，将衣服合拢好，“越来越淘气了。”

他瞧了一眼司机，“老张，开车吧。”

我懒洋洋问他，“去哪。”

许柏承说，“好地方。”

路虎在高速路行驶了半小时，缓缓泊在一栋二层古色古香的小楼前，红砖绿瓦煞是好看。我探头，朝正门的装潢看去，两樽粗壮的梨木柱子之间横亘着半丈长的金字匾额，镌刻着三个字，三友殿。还描摹了松竹梅的写意图，取自岁寒三友的三友。

我扭头问签署文件的许柏承，“这是哪。”

他将批示好的公函给司机，司机熄了火，拉开我这方车门，“许总，林小姐，到了。”

我倍感新奇，“新开的餐厅吗。”

许柏承捋着我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之前是清吧，营生不好，做餐饮后很红火。”

我匍匐在副驾驶椅，“老张，三友殿开多久了啊。”

司机回忆着，“半年多吧。”

我皮笑肉不笑质问许柏承，“你带宋幼卿来尝过。”

司机意识到自己失言，上了我的钩，他讪笑，抓着车钥匙，“许总，我去对面的便利店买瓶水，您甭锁了。”

他一溜烟穿过马路，扎进超市。

许柏承扼住我翘起的食指，“没带她来过。”

我挨近他，“带孙小姐来过。”

他眉头一拧，“孙小姐是谁。”

我面不改色，“就那谁啊，澜园的保姆见过。”

许柏承醒悟我在诈他，他顺水推舟，“你知道了。”

这回换我拧眉，“还真有孙小姐吗。”

他一本正经，“真有。等我们确定婚期，我带回景河，林姨您过目。”

我捂住他狡辩又可恶的嘴，“我过目什么，我过目一个搅黄一个，就算海城的名流千金车载斗量，也架不住我搅合。”

许柏承眼睛含笑，“我就清楚你这小东西全是坏水。”

我将他一推，先跳下车，一前一后走入餐厅，一位服务生过来带路，我指着后头，“我们一人一桌。”

“两位不坐一起吗？”

我说，“和他不熟。”我末了又补充，“不共戴天。”

服务生呆在原地。

许柏承好气又好笑，他吩咐那名侍者，“一起的。”

服务生这才说，“二位往里走。”

我们坐在靠窗的4号桌，许柏承拾起菜单浏览着，我无所事事地观摩四周陈设和人群，其中七八个女人围拢而坐的一桌，像在庆祝什么，二十出头的年纪，不约而同望向许柏承，有一半女人的角度凑巧能看清他长相，另外一半女人的角度只勉强看清他侧脸，可街头巷尾少有这般品貌出众的货色，她们都万分激动，乐此不疲投来关注。

我叼着开胃的山楂果，和她们视线相交，她们心虚收回，余光仍旧瞟着。

许柏承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