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思了下,“西码头你要换什么。”
他笑意高深,“一亿加5%的股份,你看怎样。”
我愕然,“五年的租赁费是一亿五千万,5%的股额兑现不低于十亿,你忘了梅尔二轮融资吗。整体股份是稀释了,泡沫虚涨,可资产的基数扩大,融资了两百亿,眼下的5%和融资之前的5%不一样,对许崇文而言无异于趁火打劫。”
许柏承笑意不减反增,“他会给的。他不希望华腾拿下。”
我抿着唇。
他食指在我眼尾流连,“这件事,许崇文还蒙在鼓里。”
我听懂他言下之意,“我会保密。”
许柏承一直向下,轻抚我颈部细嫩的肌肤,“再忍耐一阵。”
我不理解他的忍耐一阵是什么意思,是结束后送我远走高飞,让我平静自由过活,还是结束后他会不顾骂声,将亏欠我的一五一十归还。
我未曾深究,许柏承想说,他自然会说,问也问不出。
我凝望他,“许崇文会输吗。”
许柏承收回自己手,“未到解密的那天,无人知道。”
“你输会是什么下场。”
他打量着我,“你猜。”
“虎毒不食子,许崇文能如何。”
许柏承笑着,“官门商门,没有虎毒不食子的说法,亲情与爱情无法想象的淡漠。”
我蹙着眉头。
“许崇文的选择从来不是我。而他中意的选择,他会亲手扶持,再无能也是我的危机,一旦他的选择上位。”
他后半句戛然而止,偏头眺望窗外的风景。
我趴在他胸膛,“你累吗,柏承。”
他淡淡嗯,“还好。”便靠在座椅闭目养神,似是乏极了。
我一时无可说的话题,索性不再吭声。
司机从没遮住的挡板上方征询许柏承,“是仁尚吗。”
许柏承右手盖在眼睑,他微微眯着,透过两指的缝隙,“预约了。”
司机答复,“昨天预约了。”
许柏承说,“预约了就去。”
司机左打方向盘调头,又行驶了四十分钟,泊在一栋很私密的五层洋房,外观并没标注这栋建筑物的用途,通体是纯白,白得令人窒息。
我刚要推门下车,许柏承忽然开口叫住我,“林姝。”
我一霎定住,不解扭头,“什么。”
他注视着我,注视了许久,我不明白漫长的注视里他在想什么,在犹豫什么,又在矛盾什么。我只知道他最终出口的三个字,比一年前大雪纷飞的黄昏,他提出将我献给许崇文的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还要更寒意,更不可转圜,“不能留。”
我顿时像点了穴道,浑身都僵硬,四肢百骸流淌的血液仿佛被焚烧,烧成蛮荒,烧成灰烬,又悄无声息褪去它的热度,我的体温一寸寸冷却凝固,直至它寸草不生,直至我恢复知觉,“什么不能留。”
许柏承说,“孩子不能留。”
我出奇得冷静,“你带我来私立医院。”
他一言不发。
我心知肚明腹中血肉留不下,孩子的生父成谜,又适逢最麻烦的节骨眼,如果许崇文肯当冤大头戴一顶帽子,倒是能留,可万一不是许柏承的种,东窗事发不堪设想,何况现在的局面许崇文不认,我根本没指望能平安降生,也做好打掉的准备,但是葬送孩子的话出自许柏承之口,我仍觉得悲哀。
我嗤笑,嗤笑好一会儿,在许柏承皱眉的时候,变成冷笑,“你总是这样自私,为达目的,什么都忍心。”
医院大门的台阶上伫立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一袭白大褂文质彬彬,他主动向我颔首,“林小姐,我姓孟,您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