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1 / 2)

尹正梧在最末端的红椅子上,他途经我这边,点了下头,我也回他点头。

我问右侧的董事,“许总呢。”

他说,“没露面。”

我恍然,“我还当他也塞车呢。”

董事收拾着凌乱铺开的文件,“许总的宾利就在楼下,他回办公室我还碰头了,不清楚没露面的缘故。”

我心跳得更快,心不在焉说,“这样啊。”

我没瞧见许柏承的座驾,我侥幸猜他是没来,听董事提起他在梅尔只是没现身,我抱有的侥幸也破灭,他是真恼了。

他避免自己在会议中失控,他对许崇文和我夹击他、力压他的举动濒临爆发的边缘了。

我随手一划拉,把资料卷着,正要退场,一名西装革履的下属从墙角处唤住我,“林董事,您留步。”

我转身看,“刘秘书。”

他毕恭毕敬,“许总请您到他办公室一趟。”

“请我?”

他说,“对,请您。”

我环抱胳膊,“他请不请我,我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刘秘书和我过不去吗。”

他很谦逊,“您言重了。您和许董事长赏我一碗饭吃,我和谁过不去也万不能和您过不去,许总请您即刻前往。”

我倒是早有预料,该来的总会来,不是能躲闪过去的,但我没预料到许柏承未出动李秘书,未出动司机,却出动白董事的秘书来通知我,可见白董事如今是缠死在许柏承这艘船上了,誓死效犬马之劳,光明正大摆出自己是许柏承一脉。而许柏承也十分的器重白董事,孟董事投诚他时,他爱答不理,很瞧不起,虽然孟董事脚踏两只船,太贪得无厌,是他自己没个好德行,可多个帮手多条路,孟董事所带的诚意,是能襄助许柏承一二的,许柏承一贯擅长忍辱负重装聋作哑,他委实没必要拉下脸栽孟董事的跟头,平白无故的树敌。

除非他识破孟董事是假意投诚,是许崇文抛来勘测他野心到什么程度的地雷。程世洵的二心令许崇文如鲠在喉,程世洵是他的臂膀,是他开疆扩土的老臣,他生二心的原因是许崇文没制约他,程世洵享有仅次于大领导的特权,在梅尔也一呼百应,颇受敬仰,海城的名流宴会但凡许崇文不出场,程世洵就万人追捧,许崇文一出场他便退居二线。同是商海真刀真枪拼上巅峰,股份份额也相近,当差距大,所有人都安分守己,当差距小,所有人都试图奋力一搏,取而代之。没有人不渴望最大的权力,最高的位子。许崇文将程世洵打入冷宫,解决了自己的隐患,从此缺少臂膀掣肘全体董事,于是他明处扶持我上位来制衡,我是许崇文的口条和利器,做他不能做的得罪人的差事,他又担心我独大,担心我最终会站队许柏承,所以暗处也在扶持人,假以时日我也翻天了,再掣肘我。程世洵大势已去,孟董事比谁都急,他是程世洵引荐的,他倒了,孟董事必遭连坐。许崇文这时拉他一把,他感恩戴德,连宋氏集团那点腌臜的玩意,想必也双手奉上了,许崇文深谙程世洵的前车之鉴,扶持孟董事的过程并不大撒手的放权,只给蝇头小利,允诺他稳坐股东,还让他冠以投诚的帽子,埋伏在许柏承这里。

时至今日,持有实权的崇恩平,股额较多的孟董事,是许崇文一党。双面间谍尹正梧和程世洵基本是我一党,他指使秘书偷窥我,也许仅是多一重牵制我的筹码,伺机多谈点利益。白董事与七成的部门高层全部是许柏承一党。

白政军在股东负责的招商引资的建树上无功无过,股份是倒数,内讧时也秉持中庸之道,留意他的少之又少,董事们不带他玩,他好歹是小资本,高层们奉承他,他倚仗这层优势,混入那些部门主管私下的饭局,赌局,搜集他们的软肋,对许柏承扼住他们命脉的筹谋贡献很大。

我慢条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