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主管弯着腰,我也微微颔首,“我眼拙,改日我请您吃顿饭。”
我们非常传统的方式相互握手客套,“担任许夫人的座上宾,是我莫大荣幸。”
覆没在众人身后一位剃着板寸的男人也上前,“许夫人,您不认识我们,人世沈律师吗?他是宋氏集团的新贵,宋董事长爱不释手的大红人啊。”
沈怀南含笑,“诸位今天很爱打趣我。”
寸头男人很兴奋,“事实嘛。许董惜才,夫人耳濡目染也惜才,沈律师若是能做梅尔和宋氏言和的桥梁,更立一桩大功啊。”
我一剂冷眼甩去,“这位先生,您道听途说了什么讹传,梅尔宋氏虽然不是世交,场面的交情是有的,谁背地里诽谤崇文与宋董事长不和睦啊?”
男人一愣。
齐主管也回味他失言了,他捅着男人肋骨,“许董和宋董是宽厚大度之人,哪有不合,又何须言和。”
我莞尔,“齐主管,您明事理。”
男人战战兢兢要致歉,我没给他机会,径直朝电梯门走去,杜太太匆匆跟在我后面。
我扣下数字1,杜太太小声说,“海城的富太太里,你最平和了,倒难得见你甩脸子。”
我面不改色,“口无遮拦的傻子,脑瓜一犯轴,来日万一祸从口出,会牵连同船。”
杜太太偷瞄那群人,他们满是埋怨,责备男人乱惹祸,在讨伐声中相继走进包房,杜太太好笑又纳闷,“你说,沈律师才貌双全,他怎就不结婚呢。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才二十岁,就领回十二三个女友了,还个个都同居呢。”
我掩唇笑,“女人缘真不赖呢。”
杜太太挤眉弄眼,“把他爸公司的女员工肚子搞大了,五十万封口费才打发了,差点就沸沸扬扬。”
“杜董事长繁忙,杜太太您适当教子,令公子血气方刚,别在女人这儿栽大跟头,影响他的以后。”
杜太太挽着我跨入电梯,“是的呢。许太太,我都不对她们提,她们一味嘲笑,讥讽我儿子窝囊废,只有您,您是为他好。”
我们到达茶坊门口,杜太太的司机在等候了,她东张西望了一圈,“许太太,您的车呢?”
我想返回茶楼去抓沈怀南,我扯谎说,“我车抛锚了,我打车走。”
她邀请我,“许太太,我捎您一程吧,多远啊。”她说完热情拽着我,要拽上她的座驾,可我的车就泊在停车场,我根本不需要欠她人情,我情急之下装作激动检查着坤包,“我落下钱夹了,我的证件和信用卡在钱夹里。”
杜太太说,“我陪您上去找。”
“不必。”我婉拒她,“不耽误您返程。杜董事长还等消息呢。”我凑近她,“回家洗个澡,杜董事长多精啊。”
她羞赧嘟囔着,“许太太,您开我的玩笑干什么。”
这一招挺灵,杜太太果然风风火火地上车离去了。
我抵达三楼沈怀南选定的包房,拦住一名去配茶室舀茶叶的服务生,“沈律师在吗。”
他一指,“在男厕。”
我笑了,“就他自己吗?”
服务生懵懵懂懂,“别的雅间客人去没去,我不清楚了。”
我朝他道谢,又塞他三百元钱,“麻烦您一件事。有客人去男厕,你拦着点,或者来通报我一声。”
他楞怔着。
我转身直奔回廊尽头的卫生间。
沈怀南独自伫立在男厕的水池前。
他的条纹领带松松垮垮系在颈间,我眼尖打量着几扇格子门,都是空的,只他自己。
我鞋子支开虚掩的大门,不等沈怀南望向这里,便悄无声息像一条破土而出的蛇,无征兆的,带剧毒的,从背部攀上他,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