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后者怀恨在心,暂时顾不上你,你趁机化不利为有利,回过神也晚了。”
我扯下茎叶,根部顺势扯出一摊泥土,“我是新任的股东,自然要对得起自己身份,我会请缨去现场收拾残局,你掐点赶在我前面到蒲城。”
许柏承耐着性子听我讲完,他喉咙倏而溢出笑声,“林姝,我竟然不清楚你将一石二鸟玩得如此漂亮。你毛遂自荐是光明正大扫我的颜面,可
以在我父亲认定的你与我的苟且中全身而退,还可以利用给梅尔立功堵住不服你的悠悠之口,但我先过去,你不是功亏一篑吗。”
我抬手关住窗,“崇文娶了我,我有权享受他的财富,我不在乎谁不服气我。股份是铠甲更是刀刃,我穿上它既要护住你,也要割伤阻碍你的
人。”
许柏承若有所思看着我,“有底气不等于有资格,底气是他赠予你,资格是自己持有的武器。”他指节漫不经心的叩击桌角,“在他眼皮底下玩把戏,你有多了解他。”
我说,“你将我送给他,不就是让我做温柔刀吗,温柔的刀锋下英雄气短,我不了解许崇文,可你了解他,而我了解你,你不做无用功。”
我说得干脆,许柏承意犹未尽转动着打火机,“我发觉他待你很特殊,很宠爱你,你是仅有的在他身边暴露了企图不但安然无恙还成功得手的
人。”
我和他四目相视间,心里咯噔一跳,“我暴露了吗。”
他反问,“你认为呢。”
我故作镇定,“我认为没有。许崇文在海城金字塔尖叱咤风云,假如他搜集到我们联手背叛他的证据,他咽不下这口气。”
“不一定。”许柏承点了一支烟,他衔住烟蒂,似笑非笑晃着座椅,“说不准他另有一番打算。”
我杵在窗下,像一尊雕塑,许柏承吸食了半支,他神情平静掸烟灰,“胜算是几成。”
我说,“也许十成,也许零,取决于我能否在往后的日子里获取许崇文最大的信任。”
他撅折余下的半根露出不可捉摸的笑意,“你过来。”
我一如既往服从他的命令,挪到椅子旁,他伸手扼住我腰肢,我整个人跌进他胸膛,他并未拥住我,而是维持着这个看似亲密却暗藏戒备与疏
离的姿势,“林姝,你有多少心思是我不知道的。老头子给了你他的半壁江山,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许柏承的两根手指钳住我下巴,他炙热体温烫得我一抖,盘踞在指纹里的薄薄的茧子蔓延过皮肤,一阵灼人的疼,“你从来没给我机会。我的
婚姻,我的喜悲,根本不由自己选择,我始终以为你待我与寻常男人待心爱女人毫无区别,后来当你决定把我送进许家的大门,我意识到这四年我
早已被你无声无息的驯化,牢牢地驾驭住,一切因你而养成的习惯折磨着我,我宁可牺牲自己的感受也成全你。柏承,无私又疯魔的我,是不是你
最期望的。”
我眼尾滑下一滴泪,融化在他掌心,他似乎怜悯这一滴哀怨悲愤的眼泪,来自迷恋他成痴的女人的崩溃。我在他面前哭过无数回,歇斯底里
的,压抑克制的,唯独这一回,我把积攒的全部痛苦和恐惧统统撕开,犹如砸碎一面镜子,我要许柏承亲眼目睹我一点点拼凑它的艰难和绝望。
他沉默着松开手,用方帕擦拭我眼角的潮湿,“委屈了。”我用力吸气,“没有。”
他轻笑,“我怎么听出你很委屈。”
我看着他那双眼睛,他的喜怒总是虚无缥缈,爱也好,厌也好,所有都藏得那么深,那么无迹可寻。
许柏承诱哄般亲吻我,“我让李秘书送你回家。”
我从他怀里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