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柏承当晚未回澜园,我独自居住了一夜,次日凌晨许崇文乘坐飞机降落在海城机场,我和梅尔一众高层前去接机,从机场出来,回景河公馆的途中,高层提及傅彪,傅彪近期在海城兴风作浪,不知动用什么门路,取证了梅尔税务方面的纰漏,虽说纰漏不大,稽查部门会卖梅尔的人情,小事化了,可傅彪小试牛刀就专捡致命处袭击,梅尔董事局怎会不担心他的后手。
他们喋喋不休时,许崇文在后车厢闭目养神,全程不置一词。
我心下了然,傅彪这块烫手山芋是许崇文亲自拉拢的,走势原本尽在他的掌握,可他低估了傅彪的智商,当他是大老粗,能任意践踏垫脚。傅彪识破许崇文的绸缪后,又适逢骚扰我的插曲爆发,傅彪被许柏承撅了颜面,正无从发泄,他会找茬意料之中。许崇文与他开杠,是一白一灰的较量,法与义束缚了前者,后者可不会服从于束缚,许崇文带资本的力量下场赢了傅彪便无异于结下梁子,输了又后患无穷。男人之战是真刀真枪,要是换做女人下场,输或赢,手段过火了,都不要紧,至少有回旋的余地。
许崇文打得正是这个主意。
抵达公馆后,许崇文脱下西装回书房,我帮他打发接机的下属,他们并没立即告辞,拦着我抱怨傅彪一事,我被吵得不耐烦,“傅彪是崇文属意合作的,谁知他表里不一,崇文单方停止合作,傅彪撕咬梅尔有原因的。”
他们面面相觑,“夫人有七窍玲珑心,您想个法子。傅彪是半个亡命之徒,咱们正儿八经的生意人,斗他寸步难行啊。”
“说来,有几家大企业账面是清楚的呢?商人是鱼塘,民生是鱼苗,鱼塘不肥,鱼苗能肥吗?上面明令禁止税务疏漏,可真不疏漏了,减掉中层基层的薪资,再减掉成本,地租,你我喝西北风吗?”
他们热火朝天议论着,我说,“傅彪拿到的把柄,是任何企业都具备的把柄,上面能全部查处吗?商人自危,商品停滞,市场瘫痪,上面比你们有远见。傅彪的麻烦,崇文已经安排柏承着手处置了。”
他们一听许柏承会处置,瞬间消停了许多,我在庭院目送他们乘车离去,又马不停蹄走进书房,“崇文,你放心。我有把握击退傅彪。”
许崇文专心致志阅读合同,“你有多大的把握。”
我在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温水,搁在许崇文的办公桌,“女人的症结,女人解。我动不得傅彪,我还动不得旁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