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1 / 2)

他忙里偷闲说,“推波助澜,联袂一帮商场不入流的小人物,组成乌合之众,从宋幼卿的取向与放荡下手,风波越大,谣言越不可封锁,才能从根源堵死两家握手言和的余地,摧毁许柏承心中不舍的利益。”

我笑了笑,“宋先生的斩草除根真精彩。只是我好奇,宋幼卿当真同性恋吗。”

他笑声极风流,“真亦假,假亦真。喝得酩酊大醉的女人还会有印象在何时何地何人蓄意接近自己拍下照片吗。她喜欢女人是事实,可酒吧曝光的闹剧是圈套。她平时还是相当谨慎的。”

我深吸气,“宋先生对自己的姐姐,够阴毒。”

“无毒不丈夫。”

我再未多言,挂断了电话。

保姆端出一碗栗子南瓜甜羹,放在茶几上,“夫人,您尝尝。”

我对她说,“我车里有打包的饭菜,晚上加热,反正崇文不在,我随便吃点。”

她应声去拿,而我早没兴致喝羹了,我琢磨着要立马甩掉宋世忱。

种种迹象表明,我玩不过他的阴。

宋世忱再烂泥扶不上墙,世家子弟自幼对父辈的耳濡目染,尔虞我诈绝对是一把好手。

傍晚五点钟,我直奔抚河广场的盛文律师所。

前台刚下班,四楼沈怀南的办公室还亮着微弱的灯。

我迎着那盏灯,止步于门口。

天色未曾全黑,冗长的回廊光影很淡,深浅不一错落,像一张空旷的大网。

枯黄的夕阳从落地窗射入,房梁上吊灯散发的白光,被一片黄昏掩住,沈怀南在夕阳的深处,寂静又从容,整理着书桌的案宗。

我破门而入,将化验报告砸在沈怀南身上,砸得利落,砸得凶狠,纸张剐过他下颌,锋利的边角处划出一道带血筋的浅痕。

沈怀南皮肤白皙也单薄,薄到近乎透明,薄到像是一触即破,他次次估准我来找茬的时辰,这一回却猝不及防,他愣了两秒钟,抬手一抹伤口,大约是疼,他眉头微拧,打量指上一滴殷红的血珠,好笑又无奈,“许柏承又如何刺激许太太了,逼得你来盛文泄愤。”

我懒得东拉西扯,朝他开门见山,“你知罪吗。”

他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许太太大驾光临是兴师问罪。很遗憾,我不知。”

我眼色示意他,“你低头,你没长头吗?”

沈怀南循着我的眼色,在单据上一扫,我集中注意力,牢牢地锁定他,锁定他的表情,一丁点表情也无,全然像置身事外的看戏人,“这是什么。”

我一字一顿,“亲子鉴定,一份样本的主人是许崇文,一份样本的主人是你。”

他修长削瘦的手指将化验单摆正,浏览鉴定的日期,“新出炉的。”他看向我,“许太太很得意。”

我顿悟,义愤填膺指着他,“果然,沈怀南。你耍我,我在办公室盗取你毛发那次,你早察觉了,你由着我沾沾自喜。难怪我一路那么畅通无阻,你画好局请君入瓮。”

我站着,他坐着,我居高临下俯视他,怒气冲冲,“在海城,还有什么事,是你算计不到的。”

“有。”他指节弯曲,不紧不慢叩击着桌沿,“许太太贼心不死再度查验,取了我的血样,我没算计到。”

我冷笑,扯下肩头的开衫,丢向沈怀南,“荣幸备至。”

他反手接住,在鼻下嗅了嗅,“许太太懵懂时,纯真。贪婪时,带一点野性的可爱,邀买人心时,又很是聪慧。若再少一点刨根问底的执念,不是更讨人喜欢吗。”

我气得发抖,“沈律师是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他笑容愈发深,“看来许太太对我有偏见。”

我瞪着他,“我有说错吗。你连女人都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