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1 / 2)

我停在这儿,不上不下,难受得死来活去。

像受刑的罪犯。

像犯下滔天大祸的坏人。

像无路可走,在他画下的困境里挣扎。

我举起的三指逐渐蜷缩起来,没了力气。

许柏承到底为双方留了台阶,他没戳穿。

他无从可戳穿。

他没凭证,甚至没人选。

他一言未发坐进宾利,司机载着他拂尘而去。

我浑浑噩噩跌坐在地。

保姆从客房中蹿出,她丢了手里的吸尘器,搀扶我站起,“夫人,您别再惹怒许总了。”

单凭吻痕,许柏承不会言之凿凿。事出有因,他早就疑心我,而且疑心是双重的,一重指向了我与许崇文,另一重指向我与那个未浮出水面的男人。

我丧气得很,“是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柏承有耳闻了。你每日出去,有听见谁不三不四的言论诽谤我吗。”

“我出去都在菜市场,超市,逢上周三,替您到美容院拿护肤霜,盛行风言风语的场所,我没去啊。”保姆欲言又止,“许家是海城的名门望族,许家的事好的坏的,没有不透风的墙。”

我抱臂颤抖着,“柏承真生气了。”

她安慰说,“凭您和许总的情谊,他这次会原谅您,您万万不能有下次了。太岁头上动土又何必。”

我将脸埋在膝盖间,“我知道了。”

保姆叹息。

“青姐。”我唤她,“手机。”

她在地上摸索着,最终在毯子里摸到,她扣好脱落的机壳,“许总是在乎您,也在乎您和许董的日子过得太平,您捅了娄子,传进许董耳中,不堪设想。许总虽勃然大怒,却没有真的打伤您。无非是吓唬警醒。”

我拿过手机,拨弄着键盘,“你忙吧。”

保姆起身,进入厨房,关住门。

我编辑了两条短讯,分别发送至两个人的号码,然后清除了备份。

我在原地又静默好半晌,才回过神。

我担心许柏承去而复返,要盯梢我,好在他没动这念头,如我所料,他顾忌着当下需要我出力,也顾忌着那几年的旧情,既然不曾捉奸在床就得过且过了。他走后我也没闲着,换了一件严实的秋装,匆匆驾车出门,我到达万山酒楼,将车钥匙扔给泊车的保安,穿过大堂抵达二楼的雅间。

经理在入口处恭候我,我询问他人到齐了吗。

他说,“只一位先生。”

我走进预定的雅间,经理虚掩上门,我瞟着墙根下的镂空的红木屏风,若隐若现男人的一截衣袂,我说,“一壶茶。几样小菜,荤少素多,再加一品南瓜长参汤。”

经理记录着,“您一人吃得完吗。”

“你只管做,不必上桌,装在餐盒里,嘱咐泊车的保安搁在副驾驶位。”

他微笑,“趁热吃会美味。”

“无妨。万经理。”

他点头,特别备注一行字,“多糖少油,我去监督厨师。茶水很快沏好。”

经理要关门,我支会他,“开着吧,万经理,我透透气。”

他到后厨去吩咐菜式,我对着那扇鸦雀无声的屏风,“你露面吧。”

阿季从屏风后走出,他摘了鸭舌帽和口罩,“林小姐。”

“后面有什么情况我会越来越不方便见你,许柏承比我预计中,反应得更快。你再买个新的手机号,要外省归属地,号码只给我。”我把血样的袋子递他,“干涸了,有问题吗。”

他隔着塑料袋观察化妆棉上保存的皮脂血浆,“没问题,我朋友的鉴定所是私人机构,仪器很先进,也省了很多没必要的繁琐程序。另外一人的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