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这般通透到极致的男子。
所以我绞他入我的风月,来算计我放不下的爱恨。
我痴痴地。
许柏承狞笑,“这枚印记,是我的林姝偶然长出的吗。”
我后退,“柏承。”
我不肯再看那面镜子。
他继续逼问,“是一颗痣。”他轻抚我眼角下,颧骨上,“是它吗。像它一样的朱砂痣,长在耳背。短短一天便破皮而出,没有预示。”
我眼眶泛红,抽搐咬着牙。
“是一颗痘,你上火了。”他嗤地一声,“林姝。如果你是报复我,这游戏不好玩,你会把自己玩到穷途末路。”
他不等我辩驳,一把将我扯进怀中,强烈的天旋地转后,我对上他阴翳的面孔,“不是报复吗。是邹铭实的夫人在鸭子馆放浪形骸,你旁观到自己也蠢蠢欲动。你不满我冷落你多日,于是寂寞难耐,春光乍泄也诱导了你。”
我听得难堪,“柏承!”
他没有理会我的崩溃和哀求,“许崇文年迈,他明白自己身为丈夫的力不从心,也明白你年轻贪玩,可不代表他会默许你红杏出墙,默许你一再挑衅他丈夫的专利。”
他拎起我,我双脚离地,像摇摆的时钟,在他的屠杀下零落成泥。
“我呢。我会默许你吗。”他的狞笑复而更阴沉,“我会杀了你。”他掐着我脖子,我窒息涨红了脸。
“背叛能容,自作聪明不能容。要我后悔,要我认错吗。”他发力,我离地更远,和他快要平视,“自损一千的招数,实在不机灵。以纯洁无瑕吸引到男人的女人,打破自己的无暇,她能长久吗。男人未认错,她便先跳进罪不容赦的地狱。”
许柏承看着我。
看着我因缺氧而时青时紫的的面色。
“男人不认错,是他的字典里,关乎情字上的债,并非错。女人以情为生,男人不是。男人有他的战场。将军打胜仗,胜仗作前提,万物是打仗的辅助,你可以怨我无情,恨我寡义,能纵容你的,我会放宽。”他缓缓把我放回平地,“林姝。但你不可以干预我,阻拦我。这是我纵容你的界限之外的。你偏要试试看,结局未必如你所愿,你玩弄股掌的,是最精明的商人,世事无常,你的步步为营,演技超群,也总有你失控时。”
许柏承难得对我讲这么多。
字字珠玑,都徘徊在揭穿我的边缘。
不愧是连老奸巨猾的许崇文都防备的儿子。
他不言不语,不露声色,几方的虚实莫测,表里不一,都尽收眼底。
他并没详细查清我叛变。
否则不是警告了。
他大抵预感我不是最初时对他的指令照单全收,豁出所有的林姝了。
男人针对他最介意的,最有用的,是有直觉的。
齿痕。
这枚要了我命,徒生祸害的齿痕。
来自沈怀南。
我不得不怀疑他刻意为之,凭他沉着的性格,饶是沉溺于迷乱中,也比寻常男子谨慎克制,决计不会在蛛丝马迹上失误。
除非是自露马脚。
不。不是自露。
他是误导旁人露马脚。
与我近日来往过密的旁人。
沈怀南祸水东引,引向宋世忱。
我和宋世忱频繁相约,连去蒲城的路上都同行,沈怀南了如指掌。
我没隐瞒他,他也多得是门路打听,他驻扎在宋氏内部,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
我能与素无瓜葛的宋世忱一拍即合,十之八九冲着近水楼台料理宋幼卿。
宋世忱对自己亲姐姐下手,他纵然有天大道行,完全封锁消息也难如登天,他需要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