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打量我,询问沈怀南,“她是?”
沈怀南眉目间的笑意彻底敛去,像没有温度的冰,“我再说一遍。出去。”
我捂着干打雷不下雨的俩眼珠,“家里没钱开锅,孩子嗷嗷待哺,公婆住院抢救,丈夫酗酒打人,我活不下去了。”
沈怀南皱着眉。
男人感慨万千,“太苦了,大姐你太惨了。”
我一噎,“你喊谁大姐呢?”
男人才调动的情绪也不上不下卡住,“你”
我回味过来,又急忙啜泣,“大哥,俺有苦难言啊,但凡能活下去,谁愿意来以死相逼。”
男人对沈怀南说,“沈律师,是这样吗?盛文律师所的在职律师二十多名,你不在乎养她丈夫一个,好歹给碗饭吃,我看大姐通情达理,她婆家会铭记你恩情的。”
沈怀南哭笑不得,他揉着眉心,“好了。太太,我们一会儿谈,你先出去。”
我根本没眼泪,一听他认输,我索性不装了,“一会儿谈,沈律师不放我鸽子吧?”
他回答,“不放。”
我很大度,“行,我信沈律师。”
我从办公室内出来,在对面的小型休息区捧了一本杂志看,我看得津津有味时,沈怀南和那名男人相继起身,做告一段落性的谈判,我扣住杂志,蹑手蹑脚躲到拐角,他们并排到达电梯,沈怀南送男人进去,双方握了手,男人欲言又止,似乎好奇办公室中啼笑皆非的一幕,又苦于无立场八卦,活生生的咽下,他踌躇着,一筹莫展,沈怀南主动挑明,“是我一位合作方介绍的,喜欢恶作剧的客户。”
男人恍然大悟,“她指责您是假的?”
沈怀南说,“王组长见笑了。”
男人十有八九是书呆子,懂商场之争,不懂小女人的花样百出,他恼羞成怒,“真是不成体统!竟污蔑沈律师的清誉。”
沈怀南不经意瞧了一眼我方才坐过的地方,“她无恶意,只是被丈夫宠得太顽皮。”
男人说,“沈律师高风亮节啊,换做是我,要告她侵犯,告得倾家荡产不可。”
电梯停在这一层,沈怀南目送男人下降,他即将折返时,我出其不意蹿上去袭击他,我使出女人对付男人的杀手锏,五指形成钩子状,意欲抓破沈怀南的后颈,大抵我太心急,胳膊刮起一阵劲风,惊动了沈怀南,又或是他太聪明,早知我没走,在楼内埋伏着,我出手和他出手几乎分秒不差,他敏捷擒住我,他笑色盎然端详我的手,“泡椒鸡爪,许太太请客吗?”
我一翻,抓他的下颌,他头一歪,避开我攻击,“许太太深藏不露,还会功夫。”
我失败了,不过能勉强偷袭他也得意,“师从少林寺。”
他挑眉,“哦。我师从峨眉派。”
我别扭,“你师从峨眉派?咱俩是不是说反了。”我啜喏着,“尼姑们允许吗。”
我纤细的腕子在他掌中,像折断的白茉莉,有一种破碎的美感,“许太太在一群和尚中学武,你比我厉害。”
我撇嘴,“我比你厉害,我师姐妹比我厉害。看见没?”我挥动爪子,“女人捉奸,女人群架,女人撒泼,都用这门绝学。”
沈怀南松开手,他推门而入,“许太太的师姐妹,我见过。”
日头灼人,我手抵在前额,遮窗外射入的炎炎烈日,“你见过?”
沈怀南摘下衣架上的西装,在镜子前穿好,“你雇佣发廊女来讨伐我提裤子不认账,据说她们挠功很精湛。王律师有一个客户的朋友,拖欠嫖资被她们挠了,住院六天半。”
我噗嗤笑,“沈律师呢?”
他松了松领带,“皮肉之欢,我兴致不大。”
我跟在他背后,“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