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0.3%,最戏剧性的是许崇文持有的19%和程世洵持有的16%。以及我持有的15%。
公布结果时我正躲在茶水间和沈怀南讲一通电话,“沈律师,我这里有非常棘手的麻烦超出了掌控,接下来…”他利落打断我,“我有一件事
要和许太太当面谈一谈。”
我问他现在吗。
“对,就现在。”
我抬腕看手表,“我恐怕要很晚才有空。”
“我在你楼下。”
我一愣,“我不在景河公馆。”
“我在梅尔办公部的楼下。”
我冲到窗前向下张望,喷泉池的周边空空如也,“哪里。”
沈怀南闷笑出来,“我能想象许太太寻找我的震惊模样。”他停顿下,“我在梅尔附近的阑桥。”
他说完便挂断。
我走出茶水间拦住往返于办公室和会议室的郑秘书,“我去后街的饭店打包一碗红豆粥,崇文平时这个时间要用晚餐。”
郑秘书沉思着,“稍候可能会需要您。”
我微笑说,“我速去速回。”
我设置了一小时后的提示音,驾车途经保安室我对值勤的保安说,“东江府的红豆粥,密封保温,我回来拿。”
我争分夺秒赶往阑桥,车接近桥底时下起了雨,灰蒙蒙的天空将静谧的桥梁笼罩在一片长夜烟雨中,橘黄色的灯火说不出的温柔,像情人缠绵
的手,在温柔的尽头,男人斜倚着桥石,他并未打伞,只衔着一支香烟,闪烁的火苗被雨点砸落,快熄灭时又死灰复燃,连同他清隽的眉眼也半明
半昧。江风吹过,笔挺的西服袂角翻开,漂浮的流云之上是浅淡的月色,月色被雨雾稀释如同牛乳一泻如注,穿梭于港口的雨丝里,静悄悄的洒落
他身上,他如此深沉,又如此洁白,华丽交错的光影也黯然失色。轮船长鸣着驶过,船头亮起一盏炽白的海航灯,他伫立在一束散开的光影深处,
像极了风华绰约的玉。
我在原地停了许久,才下车走向桥头,沈怀南默不做声等待我靠近,我到达他身旁,注视着水面被雨滴溅起的一串串涟漪,“沈律师有什么事
情找我,你似乎很急切。”
他掐了烟,沾着烟灰的指腹来回捻动,“我告诫过许太太,刻意隐瞒案件的内情,会影响我的判断。”
我淡淡嗯,“我没忘。”
他含笑反问,“是吗。”
沈怀南的故弄玄虚令我不耐烦,我没好气说,“你到底要说什么。”
他语气毫无杀伤力,可胜过最锋利的长矛,在刀光剑影中见血封喉,“许太太与许崇文的长子许柏承是交往四年的恋人,你嫁给许崇文后也保
持着地下关系,你并非争夺家产,你真正的企图是股权,你要的是支援许柏承逼宫的筹码,继任梅尔董事长一职。你隐瞒了我两点,其一,许家的
丑闻,其二,你的真实意图。家产涉及了钱财和股份,前者象征物,后者象征权,不是一个概念。”
我脚下倏而踉跄,有些失态质问他,“你调查我底细?”
沈怀南镇定自若直面我眼里的错愕,“许柏承最近春风得意,识得他声音的人还少吗。”
果然是澜园的那通电话暴露了。
“你起了疑心,着手调查了我的私生活。”
沈怀南没否认,“你应该知道对律师诚实的重要性。”
我观察着他脸上细微的变化,“16日晚上沈律师凑巧出差蒲城吗。”
“我在家里睡觉。”
我冷笑,“沈律师答应得倒干脆,可你怎么知道我问的是几点。”
沈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