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许柏承用四年的光阴降服了许太太,许崇文用一年就动摇了你对许柏承无原则的矢志不渝,转圜的突破口是持有黄金最多的男人揭开了稍逊他的男人佩戴的伪装的面具,许崇文的黄金多,地位高,他看似在你身上无可图谋,他娶你是单纯的,那么他的信服力就大,许柏承在你身上的图谋从逼迫你嫁给许崇文那一日就赤裸裸了,你能无视外界的讹传蜚语,但许崇文是当事人之一,他的煽风点火你势必会举棋不定。节节败退的许柏承不得不争更多的黄金,在夺取的过程中,他曾一度被许太太因情爱而美化的面目,露出他狰狞自私的獠牙,你的美梦幻想彻底粉粹了。情是诛心之劫,从劫难的漩涡里跳出的许太太,要理智多了。你倏而怀疑许崇文就没图谋吗?他的图谋正是瓦解你的防线,以原谅你、包容你的宽仁姿态,成就最高段位的离间。当然,许柏承是多行不义,他千不该万不该伤透女人的心肠,毕竟他赖以操纵的就是这一副心肠。许太太渐渐醒悟,也渐渐担忧,你周旋父子两人中间做间谍早晚会败露的,那时你还没大把的筹码用来自保,下场会很惨,你清楚他们所有见不得光的丑事,你敢逃跑,说不准会飞来横祸客死他乡。许太太该何去何从呢。”
我随手抄起一枚青玉石镌刻的打火机,漫不经心把玩,“无论沈律师怎样曲解我,防备我,你不可否认,我们很像,欲望有共通之处。欲望也分三六九等,一等是名利贪欲,二等包括痴念,色根,毒瘾,权仇,情恨,阳寿。二等建立在主观上,一等取决于野心和耐力,是主管加客观,客观决定主观,我有砝码,有指望,有野心,沈律师既有野心又有耐力,我们不像吗?”
“能藏好的野心,才属于有意义的野心。否则人人皆知你的野心,对症下药阻拦你,还有何用呢。”他指腹垫在我唇上,“许太太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是可为而为之。”
我眸子内弯起一丝笑,“沈律师心底最渴望的那件事,可为吗?”
他有一搭无一搭碾磨我的唇,沈怀南眼里的林姝,是截然不同的又全然鲜活的霸道的林姝,像一朵向日葵,俏丽,灵动,她自认能搞定沈怀南,老的能拿下许崇文,少的能拿下许柏承,故作正经的沈怀南又算什么。
然而那点荒谬的无所畏惧的自大,偏生比活在道德束缚中的矜持女人更诱惑。
有白玫瑰的无瑕,红玫瑰的妩媚,粉玫瑰的天真。
“我心底最渴望的,是许太太不知晓的。而我渴望的事情,我只会徐徐图之,许太太观赏过蛇吐信的场景吗。南非有一种金色的蛇,它体内的毒汁是同物种的百倍,它爬过的沙地,泥土,草坪,荆棘都染上剧毒,至今各国科学家未研发出能抑制毒素的血清。蛇是最擅埋伏的动物,它猎食悄无声息,比大自然中食肉性动物埋伏的平均时长高出3.57分钟。它没有森林之王的体型和传说,可它是森林统治链中无天敌的王者。像许太太这般操之过急来投怀送抱,过早暴露自己的心思,兴许适得其反。”
我与沈怀南咫尺之遥,他口气是灼烈的薄荷香,我长裙是浓郁的晚香玉,在空中交缠蔓延,“沈律师。”我娇娇糯糯的嗓音,“我担心,有小妖精抢先我,尝了沈律师的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