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寸步不离陪伴于病榻,在梅尔岌岌可危时,她的贤淑温婉是我的动力,我很感激她付出。”
记者争先恐后把话筒送到我嘴边,我仓皇后退拉开一段安全的距离,“替我丈夫看护家业是分内之事,没什么好谈的。”
我示意保镖隔开记者,挽着许崇文匆匆上车,助理驾驶宾利从弯道拐上高速路,他揭过后视镜朝许崇文说,“许总马上到家,他在书房等
您。”
我拧眉,助理说,“许总有应酬。”
“崇文出院你告知他了吗。”
助理摇头,“梅尔处于多事之秋,许总决定低调,和许董在同一场合必然会被问起接班的事宜。”他又补充了句,“应酬是宋氏集团。宋氏趁
梅尔自顾不暇的时期截胡了我们几单合作,其中一单是船舶业,我们的主要项目,许总在谈判。”
我一头雾水,“他和宋氏频繁来往,宋柏章不忌讳他是死对头吗。”
我莫名想到许柏承从宋氏车库驶出的场景,他们的谈判从那时就有苗头了,那名女人显然不是许柏承带去的,他对自己的私事不会这般招摇,
除非女人是宋氏的。
助理还要说什么,许崇文眼色制止了他,助理便戛然而止,许崇文手肘撑住车窗,目光定格在车后被甩出百余米的记者,“你很清楚我的安排
吗。”
我从宋氏的对话中回过神,叮嘱助理关掉冷风,把毛毯盖在他腿上,不慌不忙说,“你是梅尔董事长,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理应是你的儿子,你
只比程世洵年长几岁,他取代你安定不了三年五载又面临最高职务的改选,商人计长远,你宁可给非亲非故的部下,都排斥亲生子,难免被揣测你
们父子失和,传言兴起再覆灭则难上加难。崇文,我时刻牢记我依附你而生存,是你的夫人,我会尽力周全你的颜面。”
许崇文没有继续深究,他阖住眼休憩着。我们回到宅子临近中午,许崇文没在客厅逗留,他径直上二楼走进书房,我紧随其后,许柏承站在窗柩下拎着水壶,浇灌着一株濒死的君子
兰,他听见关门声扭头,正巧与我四目相视,只一秒钟,他视线便不着痕迹移向许崇文,“父亲,祝贺您身体痊愈。”
许崇文指着半死不活的君子兰,“据说它很好养,也枯死了吗。”
许柏承说,“万物有灵性,父亲垂危,它也活不长。”
“那你呢。”许崇文颇有深意,“我生死未卜你还有闲情逸致浇花。”
许柏承不疾不徐将一份文件放在办公桌,“这是您住院期间梅尔的加急公文,我替您审查了一部分,另一部分是程副董做的批示。父亲毕生最
看重梅尔,我恨明白您命悬一线时的牵挂。”
许崇文深深看了他一眼,没理会程世洵经手的项目,他直接打开许柏承阅览过的合同,从头翻到尾,“你做事很沉稳。难怪林姝常说虎父无犬
子,她年轻看得倒是透彻。”
我只笑笑未搭腔,轻手轻脚收拾着书桌,许崇文合住文件摆在案台上,“宋氏旗下的工程突发火灾,你在场吗。”
我余光瞥许柏承,大约李秘书支会他了,他从容不迫说,“我在场。”
我紧张得没了知觉,毕竟许柏承不知情我败露了,我胡乱擦着桌面,许崇文拾起一杆毛笔,压在玉虎镇纸下,他随手练习着颜体,“你去做什
么。”
许柏承面不改色,“考察。”
许崇文接连写了几个字,可写出的字他自己不顺眼,攒成团扔进纸篓,他又问,“烧坏的楼修葺好了吗。”
“差不多了,宋铂章的精力都在那块地皮上,蒲城是他用来扩展省内版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