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又多情辉映。
长明灯,长明不灭。
俗世中,弱水波涌。
长明只一盏,耀浮屠万物。
若水三千瓦,网不尽物欲横流。
宋世忱最俗气。
他是俗气的小人。
色,财,欲。他样样不落。
同女子也锱铢必报。
宋世忱最不俗气。
他分明荒唐无度,可他与人世的荒唐又格格不入。
他是不遮不掩的荒唐。
世人多虚与,要荒唐,又要立牌坊。
他不屑。
他眼底那一抹不屑,最活色生香。
宋世忱伫立在一束尤为明亮的光柱下,炽白的灯晃过他下巴,一寸半的宽,半寸的红肿,他皮肤勉强算白皙,一红一白相衬,非常引人注目。
有几名宾客端着酒围上他,“这不是宋董事长的公子吗?您来白鹤楼寻花问柳了?”众人哄堂大笑,宋世忱不疾不徐问,“白鹤楼也干这码子勾当了吗?我倒想见识。”
男人继续揶揄,“宋先生在欢场什么没玩过,您光临一家场子可不是图见识,您是行家来试用,给咱们打头阵了,您尝鲜的,我们再尝。”
宋世忱仍不骄不躁将所有的暗讽照单全收,“没想到姜总喜欢吃翻炒的剩菜。”
男人打量着他下巴,“哟,宋先生挂彩了?难道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在蒲城最大的会所里相中了谁豢养的姑娘吗。”
众人肆无忌惮打趣,六分的调笑,四分的鄙夷,活脱脱是在嘲讽一个声色犬马的纵情公子哥,傻子也听出他们口吻的荒诞,换做是我,他们说得是真相如何,是传播流言蜚语又如何,我不翻脸就够讲究礼数了,把他们祖宗十八代拉出鞭尸他们也该受。可宋世忱出乎意料的维持着一脸笑意,没有丝毫的怒色,也没有丝毫不自然,仿佛他们谈论的根本不是自己,是无关紧要的人。
宋世忱沉得住气,我上次便发觉了。他若非沉得住气,许柏承这么算计宋氏,他早也出手抵抗了,何至能在暗处窥伺好一阵,确定了来龙去脉,预估了好坏走势才决定行动,又步步为营设套接近我,好歹混得熟了才不唐突,他这番沉得住气的绸缪,倒使我想起运筹帷幄的沈怀南了。
时至今日,提起宋世忱,众人只知他一身的桃色艳闻,吃喝享乐快玩败了宋铂章的半壁江山,却无人知道他也具备肝胆之气。
他清清静静的目光一度与我交错而过,我盯着他,他无意陷进和我的目光缠斗中。
过了好半晌,才又定格在我脸上。
他眼尾噙笑,不淡不浓,漫不经心,我倏而一激灵,像中了他放出的暗箭。
我直奔许崇文,与此同时,宋世忱也迈开步子,走向许崇文。
“崇文。”我疾步走到在他身旁说,“去那边吧,酒会的主场阮达集团的副董在,你”
一道男人的声音蓦地从我背后冒出,“许伯父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