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1 / 3)

的路灯和司机手电筒射出的一束白光摸索着朝里面走,郊区临山,风又烈又寒,不过屋内却极其暖和,像开了暖风扇,莲花灯烘得也燥热,我褪下

开衫,搭在行李箱的拉手上,“崇文,我到了。”

许崇文闻声从里间的会客厅出来,随行有七八名西装革履的商务男士,但不是许崇文在蒲城分公司的部下,他们一致尾随在一位年岁最长的男

士身后,对他毕恭毕敬,时时刻刻在看他的脸色,男士我很眼生,大抵不是海城人士,蒲城本地有头有脸的商贾我见识不多,不认得他。

我笑着问,“你在会客吗。我是不是打扰你正事了。”

司机将我的行李箱给佣人,他对许崇文半玩笑半抱怨,“许董,您把夫人宠坏了,今晚出渡口时,她非要逃跑,不肯排队,硬是闯出了。”

许崇文佯装生气,他问我,“有这事吗?”

我小声嘟囔,“我脚疼啊,站久了累。”

他大笑捏了下我鼻子,“你啊,二十六岁了,还刁蛮任性,像六岁的小孩脾气。”

许崇文看出我脸上赶路的倦容,他拉着我手,在干燥炙热的掌心温了温,“凉吗。”

我点头,“蒲城降温了。我没备着厚衣服。”

他放在唇边嘘着气,“你一向贪凉,怪什么气候。”

我撇嘴,“你总数落我,还揭我老底。”

几位男士在一旁打趣,“许董事长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我们娶了像许夫人一样如花似玉的娇妻,莫说揭她的老底,她上房揭瓦,我们也好言好

语陪着她揭。”

许崇文指了指为首的男人,“傅总这番话是要我的命,内人最调皮,她改日真捅了大篓子,我带她到你住处,你来收场。”

男人顺势说,“有荣幸为许夫人周旋,那我求之不得啊。”

他们一并笑着。

我进来后没关门,男人正站在风口处,他搓了搓手,“许董,那明日我们再谈。”

许崇文说,“也好。你们明日再来。”

我挽着许崇文送这群人出门,他也是乏了,他们前脚离开,许崇文后脚就回了房,吩咐佣人打一盆泡脚的热水,他泡脚的时候,我飞快洗完

澡,从浴室出来屈膝蹲在地上给许崇文擦干脚踝的水珠,“有句话,崇文,我不知当不当讲。”

他往后挪了半米,倚着床头侧卧,拾了一本书看,“夫妻有什么不能讲的。”

我立马把老花镜递到他手上,“你千方百计寻找幼子,自认亏欠了他,他出生你没履行一日父亲养育教导的责任,想多多补偿,在晚年叙天伦

之乐,圆你的遗憾。这都理所应当,可崇文,原配许夫人戕害他母亲,毁他母子一生,你当时也未曾表示什么。你顾及事业和声誉,当年是梅尔起

步的生死关头,你无暇插手女人兴起的纠纷,你的一念之差,他流落街头,母亲受辱数年,你肯认下他,他真心认祖归宗吗。你还有柏承,你最怕

父子反目,手足相残。父子反目已成定局,手足相残也许是避免不了的。”

我窥伺着他的神情,他从头至尾倒风平浪静,猜不出在沉思什么。

032 小母狗

许崇文翻了两页记载华尔街风云的金融书籍,他所问非所答,“我书架最上面一列,有关五胡十六国的史书,有抽取的划痕,是你读了吗。”

我点头,“是我。”

他全神贯注浏览股市数据,“你很好学。”

我猜不透他为何避而不谈我引起的话题,他不接茬,我不好太活跃,我顺从着他的话题说,“你学识渊博,我平时陪伴你,一问三不知,不配当你的妻子。”

许崇文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