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挨着我耳畔,我要撩拨他失手了,他撩人的气息吞噬我却成功了。
我不自在,“你离我远点”
“别吵,有人。”
他不露声色看了一眼门框下狭长的缝隙,我循着他看去,过道里一批员工匆匆穿梭着,在寻找什么人,“甲子1包厢是谁负责上菜撤桌的,小
周呢?餐车横在这菜品都凉了!”
“领班!储物间门没锁!”
女人高亢的语调,“锁门!”
我大惊失色,“沈怀南!”我伏在他脖子叫他,“锁门还怎么出去啊?”
他满不在乎,“不出去了。”
我急得面红耳赤,“不出去吃什么啊?”
他一愣,旋即笑。
他此刻的笑,大抵是真心实意在笑。
往常三分真七分假,像礼节,像遮掩他的盾牌。
只这一刻,我看见卸下了防备的沈怀南。
他也无从防备我。
我的意图太赤裸。
他的意图未戳破。
像一张白纸和一张写满字的纸在叠合。
“领班!小周在休息室,他睡着了!他有储物间的铁锁!”
走廊上的喧嚣争吵又轰轰烈烈由近向远,再无声响。
我松了口气,小声对压着我的男人说,“小周是我收买了换工服的男侍者。他不会被扣钱吧?”
沈怀南的喘息深深浅浅,丝丝缕缕,喷薄在我鼻尖,“你给了两百?”
“四百。”他说,“扣不了这么多。他也赚了。”
“你知道扣几百?”
他云淡风轻,“我大学时当过酒楼的服务生。”
我一时语塞,呆呆看着他。
沈怀南的胸膛内是潮水般的跳动。
“听见了吗。”
我恍恍惚惚,“听见什么。”
他唇瓣贴着我耳垂,玲珑绵软的耳垂,它是我最敏感的部位,是我的禁地,许柏承探索后掌握了我的禁地,有名无实的许崇文都浑然不觉,沈
怀南竟一击即中。
我战栗着,要推开他。
他朝前一压,“你耳朵上有灰尘,我替你吹掉了。”
我反应过来,“谢谢...沈律师啊。”
他笑声愈发大,牵着我的手,从储物间夺门而出,他带着我飞奔向这层楼尽头的电梯间,我气喘吁吁,“你不回雅间打声招呼吗。”
“许太太差点被当作淫妇曝光处置,你心思倒大,还惦记我的应酬。”他话锋一转,“你不来捣乱,本来也相安无事。”
我嘴硬,“我怕什么。我怕,沈律师更怕。我被误解是淫妇,沈律师更是跳进黄河洗不白的奸夫。说来咱们也共患难,也从要命的漩涡中逃出
生天,你晓得我的把柄,你的把柄我不十分晓得,却也八九不离十。反正互有把柄,不为友便为敌,男女结盟,拴着什么情,都不如男女之情牢
固。”
我忙不迭又说,“沈律师,你年少时真不赖,女人是美人胚子,你是眉目清冽标标准准的奶油小生。”
他一言不发,从铁壁上的影像里凝视自己,凝视良久,从我的角度看,她侧面轮廓也无比平静。
“沈律师,八九月的阑城夜晚秋凉,芭蕉的长势好,不黄不枯,绿油油的,门窗也锁着,查租客的那拨人是许崇文的示下。”
沈怀南偏头看我,“许太太在说什么。”
我感慨,“世间绝大多数的时光,绝大多数的人,绝大多数的爱恨,都是在后悔中苦苦煎熬的。沈律师能未卜先知,是算计透了一盘棋,算计
透了下棋之手。其他人未必是算计透了,他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