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档案子,就有化险为夷的余地。
沈怀南应酬的对象,应该是他。
我着急跟上他,从包里翻腾着,把卡甩给大堂经理,“就刷五千的菜,什么好吃,点什么,海鲜除外。”
“女士!”她呼唤我,“我让侍者开包间。”
我飞快往楼梯上冲,“我自己找侍者开!”
她立马拿起对讲机说着什么。
我追到二楼,男人仓促终止了通话,进入一扇木门内。
门一开一合,滔滔不绝的谈话声溢出,走廊上也喧嚣。
我靠拢那扇门,门缝虚掩着,敞开了三分之一,圆桌围坐五名男士,两名是随从,话不多,时刻赔着笑脸,也不夹着筷子在饭盘内搅拌,一杯
烧胃的白酒便可怜兮兮得熬完饭局。
三名主角中我只认得沈怀南。
我更认得他穿着的薄衫。
海蓝的条纹,珍珠的底色。
那次在车里,我引诱他,却被他反客为主,他欺身而上的刹那,我情不自禁一抖,他高我一头还富裕,我对准了他胸口,殷红的唇瓣在上面重
重剐了口红印。
唇印残破不全,可糜艳。像欢爱过后。
我傻了眼,才魂不守舍落荒而逃。
我也惊着了。
惊讶于那样仪表堂堂的沈怀南,那样淡泊自抑的沈怀南,如一朵高岭之花,在山崖之巅胜绽,连雪水,雨露,溶冰,光耀,都不比他干净风
雅。他初次露出自己不与人知的面目,他威慑着我,他抗拒我的引诱,他心知肚明我的引诱之下是什么风云变幻,他表达他讨厌我引诱,又故作引
诱着我,悄无声息的演变成明目张胆的,他设下毒瘴,设下陷阱,狡兔三窟,攻我之心。
雅间内烟雾朦胧,酒气也灼列,像镀了一层乳白的气浪,气浪蒸腾,白炽灯在天花板上歪歪扭扭,仿佛摇摇欲坠。
沈怀南摩挲着杯壁,“孙老板,案子的来龙去脉您的秘书向我阐明了。”
孙老板是相对而坐的秃头男人,也是刚才打电话的男人,他叼着烟,“沈律师有几成把握呢。”
沈怀南告知男人,“五成。”
男人诧异,“沈律师在商业案件上战无不胜,经手的类似案子百分之九十的胜率,我慕名前来,是抱着十成十的期待。为何沈律师只许诺五
成。”
沈怀南说,“宋氏牵涉这桩案子。”
男人了然于心,“沈律师是宋氏董事长宋铂章提携的新贵,在商场人尽皆知,我不会撞宋氏的枪口。安达是宋氏的合作方,难道宋氏附属的企
业,沈律师也忌讳吗。倘若价钱的出入,你大可讲个你预想的数字,我们好商量。”
我没有聆听后话,拉住途经的侍者,“这间包房是你分管吗?我替你上菜。”我塞他手里两百元钱,“你去照顾别桌,菜交给我。”
侍者又把钱还给我,“离岗会被投诉的。”
我扯谎骗他,“我老公在包厢里,我给他惊喜而已,他投诉你做什么,他还奖励你呢。”即使我用出乎他意料的方式堵截他,沈怀南也万万不会闹大,导致与我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我自然也小心翼翼,否则事儿没成,许柏承得知也
得生吞活剥了我。
我又追加两百元,“拜托你了。”
他问我,“哪位是您先生。”
我胡乱指靠墙的大肚腩,“他。”
侍者这回信了,富贵的老男人配娇俏的妙龄少妇,是两性婚姻的常态。
他脱下工服,“女士,就五分钟。”
我满口应允,和侍者一前一后跨进漆黑的储物间,顺手捡起抹布挂在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