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榨干,弃如垃圾。”他一顿,“自然,夫人是否为他心爱的女人,是有待考究的,保不齐你只是他心爱的千里马。”
谈论哪国的女人够妖娆奔放,宋世忱是专家。
谈论商贾的对峙,他也逻辑缜密,我始料未及。
我恍然,“宋先生并非一无是处,并非是欢场无可救药的登徒子,你或许不敌许柏承运筹帷幄,可大局当前你也不是稀里糊涂。你和你姐姐不
睦。”
他鄙夷笑,“上赶着男人,我瞧不上她。”
我脸色一变。
他笑容更深,“我可没讥讽你。”
我从侧对他到完全面向他,“宋先生的弦外之音,你有资本拔除碍眼的。我和我的幕僚都束手无策,宋先生有法子转圜?”
他似笑非笑,“哦?夫人有幕僚。”
我得意,“胜似千军万马。”
他挑眉,“肯听你的吗。”
肯听。
也不肯听。
我谋求驾驭沈怀南的良策,为今之计能想到的也仅仅是复制许柏承对我的路数,有前车之鉴,我又暴露太彻底,沈怀南尤为谨慎,我迟迟无突
破,实在心烦意乱,我信口胡诌,“我的幕僚,唯命是从。”
“有你漂亮吗?”
“不丑。”
他又问,“有你年纪大吗?”
我很是不满,“我年纪大吗?”
他若有所思,模仿我的句式,“不老。”
“有你诡计多端吗?”
我一本正经又锱铢必较,“我是良家妇女,贤惠善良,才貌双全。”
他笑出声,我戛然而止,瞪着他,他平复了下说,“我认同。”他略微停顿,“有你蠢吗。”
我一时没反应不敏捷,“当然没我...”
我发觉他损斥我,面色一沉。
“我蠢不蠢,最不济我有许崇文可倚仗,宋先生的不成气候,可是宋铂章与无数人觉得。”
宋世忱大约被灯光炙烤得太热,他拆开两粒纽扣,“成不成气候,是一眼评定吗?我父亲有这份本事,他那双眼早被送上太空探测宇宙了。”
我噗嗤笑,他使了个眼色,一言不发上车,我四下梭巡,并无人留意到,我也紧随其后。
我关上车门,“宋先生预备如何做。”
他压下窗子,阑桥尾的江港,有徐徐夜风灌入,风声稀释了他的声音,也稀释了刺眼的夜灯,“擒贼先擒王,许柏承和宋幼卿,谁对这场姻缘
最执着。”
“都同等执着。”
宋世忱笑得高深,“从萨普到郊区地皮,我父亲没讨到便宜,他对许柏承的疑心也加重。之所以还维持着和谐体面,是我姐姐在从中调和。真
正执着的是宋幼卿。能斩断她的执着,他们之间就不攻自破。”
“听宋先生的陈述,你有锦囊妙计,我能出力什么。”
他掏出烟盒,修长的食指在整齐划一的烟蒂上跳跃着,“暂时不需夫人出力。”
我笑了,“坐享其成的买卖,我不信它没后患。”
他抽出一支,“宋幼卿的底细和弱点,夫人清楚吗?”
我摇头。
他反问,“你能出力什么。”
宋世忱的玩世不恭,犹如心头血。
心头之血,千金之贵。
在所有玩世不恭的子弟中,他最蛊人。
他逆风拂开我额头的发丝时,心头血便涌出。
涌出得无声无息。
我隐约顿悟,“宋幼卿的弱点,看来很棘手。要搭上宋氏市场短暂的波动作为代价了。”他身躯陷椅背内,“前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