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劲拱他,拱开他,“坐远点。”
宋世忱自打出生就游龙戏凤,阅遍人间女色,在女人堆里没栽过跟头,没吃过闭门羹,更没被嫌弃坐太近了,他也是有脾气的少爷,再不开
腔。
一小时三十七分钟的飞行后,飞机于凌晨一点多降落在海城国际机场T2航站楼。
我拎着坤包下梯子,光线黯淡,还不及玻璃外的月色皎洁,海城是晴朗的天气,繁星璀璨,树影打在墙上,婆娑婀娜,地板也交缠着两双影,
一副大,一副小,一副高,一副矮,时快时慢,时急时缓,像游戏。
我烦躁大吼,“你跟着我干什么。”
宋世忱将行李箱交给接机的下属,“夫人无人接机吗。”他话锋一转,“我忘了。夫人是偷溜去阑城的。”
我不吭声,转身就走。
他命令下属,“别跟。”下属大惊失色,“人多不安全。”
宋世忱喜怒不定瞥他。
下属垂首,“司机在车内。”
我没入丛丛的人流,他也没入,人海如山,密密麻麻压得喘不过气,他最初走在我后面,人越来越多时,宋世忱不声不响走到我身侧,我被他
护在里面,拥挤的人海摩擦着他,却半点未剐蹭到我。
“夫人其实,所作所为少半自己,多半为我未来的姐夫对吗。扫除威胁他地位的人,无论是明人,是暗人。独留你们相爱相杀,你不愿让第三
人决定局势的变革,你也怕他腹背受敌。”
我举起坤包狠狠一砸,铂金扣铬着他胸骨,他倒抽气,我不屑一顾说,“管好自己的口舌,口无遮拦伤人害己。未来的姐夫也是你姐夫,人伦
的辈分在,梅尔根基厚,不畏惧风言风语,你宋氏不一定不畏惧。”
“我父亲不嫌丢人,我嫌什么。夫人恼羞成怒,我是猜中了。”
司机在4号出口双闪,宋世忱上前两步,他拉开车门,我纹丝不动,“我打出租。”
他死皮赖脸,“我捎你一程。”
我好整以暇打量他,“宋先生素日就这么泡妞吧。”
他回,“我只对夫人死缠烂打过。”
我懒得再争辩,我必须争分夺秒遮掩自己外出的真相,不能落于许崇文之后,我上车,他关住车门,从另一端也上车,我报上地点,“景河公
馆。”
我拿消毒巾清理自己的手,倏而想起沈怀南因我的触摸用这玩意擦拭的场景,我反手一扔,扔在宋世忱怀里,又拿干纸巾擦,宋世忱看了看怀
里纸团,湿润水渍在他衬衫上遗留浅白色的蜿蜒的痕,他好笑又好气,两指择掉,丢在脚下,“夫人对情人的牺牲义举,因我姐姐的横空出世而幡
然醒悟,你指望他一点特殊的真情支撑自己熬下去,熬到柳暗花明之时,支撑自己熬到大权在握之时双宿双飞,你愤怒是他总超出你的掌控,你报复他,也要超出他掌控。你一再退让,甚至并不介怀他娶不娶你,你的理智明白这段关系本就不见天日,许夫人的身份让你为人所知,代价是你的
每一寸皮肉都以婚姻的名义烙下许崇文的印记,你飞向何处也摆脱不了的事实。你已经退而求其次,只要他不娶别人。可他迫不及待落定与我姐姐
的关系,你便丧失心智,因为夫人自欺欺人的那点特殊灰飞烟灭了。”
我盯着宋世忱,宋世忱那张脸俨然一张浪荡公子哥的脸,时而刁难人,时而藐视人,时而又骄纵不羁,满是调戏,可此时倒坦白,“你又知道
了?你想趁机挑拨。无须你挑拨,你来晚了。”
“我是他们眼中下作纨绔的公子哥,你是不安于室红杏出墙的妇人”他随手卷起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