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1 / 2)

他们奚落的对象是宋世忱,宋氏和梅尔联姻,宋世忱算是我的亲家儿,来日宋幼卿过门典礼,宋世忱要唤我一声亲家娘,常言道两家婚娶,不亲也亲,男人讪色尴尬,生怕我怪罪,“夫人也听大鼓书。”

我余光窥视着廊檐下忘乎所以的宋世忱,敷衍说,“小应酬。”

男人搓了搓手,“听书入了迷,嘴上没把门儿的,别脏了许夫人的耳朵。”

我一笑,“开玩笑,不作数的。”

男人长吁气,他们互相对视,再次颔首告辞时,我眼疾手快摘下无名指的钻戒,砸向宋世忱脑袋,我虽是情急之下出手,但又快又准又狠,着力点毫无偏差,砸得不偏不倚,正中他后脑勺凸起的骨头。

嘎嘣脆的啪嚓声,听得我汗毛倒竖。

女人一声惊呼,慌忙挽着宋世忱手臂,“宋老板,您要紧吗?”

宋世忱大约对这场飞来横祸有预感,并无过激的反应,他不疾不徐脱离女人面颊,回头望向我这处,我被墙板挡着,他只瞧见两个对着墙壁毕恭毕敬的男人,临近宋世忱的男人循声张望,宋世忱个子高,也不必刻意去遮,他直起腰的同时女人就藏得严严实实。

男人隔空点了下头,宋世忱没搭理。

“不打扰许夫人尽兴了。”两个男人随即又结伴离去。

我四肢紧绷躲在墙下纹丝不动,只想躲过宋世忱的搜查,抡出的那一下是真重,投掷时用了极大力气,胳膊都险些脱臼,也算报了他抢我草帽之仇。

我越想越觉得好笑,掩面憋着,仍溢出断断续续的咯咯。

我原本打算不显山不露水的偷摸离开,虽然我做好事,砸他是提醒他在明眼处收敛些,省得外人传闲话宋世忱看戏醉翁之意不在酒,逮着机会泡戏子,他来自宋氏,他闹出的丑闻会牵连宋氏动荡,宋氏又因婚事捆绑着梅尔,宋氏遭殃,梅尔必不能独善其身,这一系列的后患无穷,我是出于好心,但宋世忱绝非通情达理的男人,我砸他,他非赖上我不可。

我沿着墙根往外溜,溜了三四米,便踩上一道修长清瘦的影子,我一动,影子也动,我一退,影子也退。

像皮影儿戏,追逐得不亦乐乎。

我盯着影子匪夷所思,“哪的影子呢。”

影子的侧面挨着我,五官的弧度极其高挺,犹如石膏上雕琢出的画作,燕瘦环肥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恰到好处,是一根头发丝都反复斟酌,反复描摹那般精致。

我二十六年来阅历的男子,唯有许柏承是这样无可挑剔的俊朗。

不,许柏承拥有令人着迷的真正成熟的缺憾。

他并没有无可挑剔的五官,眉宇蕴浓却凌厉太盛,眼睛深邃又过分锋狠,可他的缺憾,恰恰是他独一无二的迷人之处。

脚下这副影子皮相是好,略年轻气盛了一些,颇有游戏人间的骄奢淫逸的放荡气。

像个多情的如玉公子,不像深不可测的男人。

我还盯着。

影子上的嘴一开一合,嗓音倒好听,比许柏承的低沉拔高点也透亮点,“奇怪吗?”

我纳闷,“是奇怪。”

我一激灵,立马转过身,我贴着墙,墙皮松垮,我又受了惊,摩擦的力度大,哗啦啦的掉了一地,呛得我咳嗽。

一帘噼里啪啦的灰尘从天而降,我熏得眼疼,缝隙里是宋世忱,他之前所在的墙角早已人去楼空,小白玉也无影无踪。

他似笑非笑,“许夫人沾沾自喜的德行,像极了树上呱呱的乌鸦。”

“你才乌鸦呢。”我愤懑反驳,“你见过白毛的乌鸦?”我脱口而出,才感觉不对劲,哪里落了话柄,再想改口一时也晚了。

宋世忱笑意更深,“是吗。许太太的毛原来是白的,如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