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一抽,从他灼热的掌中抽回。
沈怀南闷笑,“就这点胆量,还来勾引我吗。”他又逼近我一寸,我一霎呼吸都不畅。
“敢吻吗。”
他将半张脸横在我眼前,我嘴唇只差零点零一厘米,便能触碰他,他的火候是掐得这般精妙。
他浑身上下都在此刻释放出浓烈的危险。
他双手扣在我腰间,逼我向前,又将脸转向正对我,他鼻尖都贴上我,“吻嘴?”
我脑子蓦地嗡嗡震荡,下意识一推,把沈怀南推回原位,我捂着心脏仓促跳下车,头也不回,飞快往十字路走去,把他彻底甩在后面。
026
接下来的几日我格外安分,对梅尔的事务一概不问,连周二的高层会议都借口身体不适推掉了,至于梅尔之外的差事,我更是两耳不闻,我力求将自己从即将到来的风波中择出,而且不沾一滴脏水得择出。
我扼住了郑培恩最脆弱的软肋,宋铂章一日不封堵许柏承进驻宋氏的大门,郑培恩便多一日提心吊胆,许柏承在宋氏的董事局谋得一席之地,与我的要求是背道而驰,我要求郑培恩不计后果阻拦许柏承,挑拨离间他们翁婿的关系,我不能得偿所愿,自不会善罢甘休。郑培恩畏惧丑事曝光,郑太太是出了名的悍妇,又倚仗娘家管制郑培恩的所作所为,碾死倒插门的丈夫易如反掌,郑培恩不愿坠下金字塔尖,他只得无所不用其极攻击许柏承,顺我的意。
想必他已经着手部署,三五天的光景就能初见端倪。
东窗事发后,许柏承一则怀疑许崇文耍诈,许崇文一贯打压他,他频繁靠拢梅尔的劲敌向宋铂章示好,后者若甘于称臣,向梅尔投降,许崇文对联姻也何乐不为,可宋铂章贪得无厌要分杯梅尔的羹,有逐步侵吞之意,而许崇文也正有此意,二虎相争自然又水火不容。许崇文顾忌许柏承从中搅起风浪,借宋氏摧垮暗算梅尔,报复的同时也如愿篡位,宋铂章驰骋商海,不是善类,被后生利用他绝不认命,但凡有一丝后手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他以免给了宋氏可趁之机。因此我出马干预许柏承的大计,从长远看是替幼子保留了许家的安稳大业,许崇文即便晓得我有私心,且我主要为私心才出马,他也任由我,并冷落宋幼卿,博得我高兴。许柏承二则怀疑我,一个被情爱囚禁的女人,一个识破了自己自始至终是牺牲品的女人,我信仰的情人,我视为丈夫和终生依靠的男子,他的言而无信,他的戏耍,能毁灭我的圣洁,摧折我一念成魔。
能破坏许柏承千方百计营造的局面,他有理由相信我是幕后之手,他耗时四年调教我,献出我,倾注了自己三分之一的道行供我以练就阴谋诡计逢源之术,他无数次尝试,尝试我逢场作戏的技艺和欲盖弥彰的水平,尝试我的眼泪对男人的杀伤力,尝试我矢志不渝以他为天地为性命的一颗心。许柏承清楚他塑造的如同他影子的我,有足够的心机在暗处兴风作浪。
他牵制我,我有样学样牵制别人,我是他的傀儡,别人也是我的提线木偶。他用感情作软肋,我利用对方的软肋来威胁对方。归根究底,是我出师了,我的软肋是许柏承精心培养五年所得,我捕获别人的软肋要利落许多,直接对方捡现成的漏洞。
只不过,他的牵制图谋长久,图谋无尽无休的利。我的牵制图谋短暂而已。长久的软肋植入肺腑,生长成许柏承的毒箭,生长的过程像一座熔炉,他将我百炼成钢做武器,以情爱续命我,我以血肉滋养他。
为打消许柏承疑心我,我必须制造出安于交际从而无暇分身的证明,物证和人证二者必不可少,我瞄准了邹太太,适逢梅尔新一批的船舶投入生产,上一批销往沿江省市的货轮资金未回笼,梅尔面临账面短缺的状态,无法供给生产线的流动,邹太太的女婿是广发银行太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