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撂下墨镜朝二楼走,“去麻将馆打牌了,我先洗个澡。”
我在花洒下快速冲洗着身体,又喷了点香水,翻柜子找睡衣时搁在一边的裤子忽然震动起来,我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点了接通。
“许太太的手包遗落在我车上。”沈怀南像是摆弄着合约之类的纸张,唰唰声尤为刺耳,“你住景河公馆2栋,我马上送去。”
我踮起脚关住墙上扩音的散热窗口,拒绝了沈怀南,“我今晚不在景河,过几天我到盛文事务所领取。”我讲话的工夫,大理石砖上隐隐约约有人影逼近,我惊慌失措把手机扔进洗衣机的甩干桶里,下一秒许柏承推开浴室门,他手上挑着两条风情
十足的睡裙,他品味一向很好,肤浅的性感不合他胃口,他执迷于打造我的骨子,像雕琢工艺品一般,他笑着问我,“穿哪一件。”
我装模作样扯架子上的毛巾,顺手指了指黑色的。
“你适合黑色。”他浮现一丝暧昧的神情,“不过我更喜欢你穿红色。”
我擦着头发,“你喜欢什么我穿什么。”
许柏承扫视了一圈布满蒸汽的浴室,他并未久留,我等他消失在门外立刻去捡手机,屏幕在眼前一闪而过时,我诧异发现电话还处于连接状
态,沈怀南自始至终都不声不响,将我和许柏承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我顿时恼羞成怒,“沈律师窃听我的隐私。”
他猝然闷笑,“原来这就是许太太转移资产的目的。”
我能想象沈怀南在我婚外情败露一刹的表情,掌握上流人士秘密是很刺激的事,驾驭得当就能转化为无穷无尽的财富和机遇,我看着镜子里的
自己,仗着胆子问,“你听出了什么。”
“怎么,难道我认得许太太的金屋藏娇吗。”
我不说话。
他最后笑了笑,“不认得不要紧,我不介意许太太满足我的猎奇心。”
我干脆掐断了通话。
这一天内发生的意外搅得我心神不宁,我站在原地用力吸气,等到平复后穿好睡衣下楼,许柏承还坐在刚才的位置,灯光里他干净又纯粹,如
一块清透无暇的玉,没沾染丝毫杂质和灰尘,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他朝我伸手,我走到他跟前,他一手抱住我,另一只手拆着衬衫上的纽扣,我被他禁锢在怀里,他像往常那样吻着我,温热的唇扫过肌肤,我却打了个寒颤。
许柏承爱我的妩媚,也爱我的洁白,他讨厌过于盈满,也讨厌过于欠缺,他喜欢半热半冷半纯半欲,我始终精准迎合着他的喜好,这世上倘若
有一个女人最了解许柏承,那一定是林姝,其他女人看到的仅仅是他虚假的皮囊,温文尔雅的伪装,至于真正的许柏承,我看不穿全部至少能看到
他心肠的一半,如同这世上只剩下一个男人能掌控林姝,也一定是许柏承。
可我意识到自己从不了解他,连我认为的一半都不曾,我脑海反复闪现过车里的一幕,许柏承的手流连在女人的脖子,我没有像往常一样配
合,近乎呆滞凝望他背后的那扇窗。
许柏承吻到胸口发觉我依然没反应,他挑起我下巴,迫使我面对他,“没兴致吗。”
我强颜欢笑说,“有点累。”
“只是有点累。”他皱眉,“你记得,我最厌恶谎言。”
我原本打算敷衍过去,可触及到他眼神的一刻,我彻底忍不住爆发,“你下午去哪了。”
许柏承松开我,随口说,“在公司批合同。”
我心里瞬间凉了大半,如果他坦白我反而能说服是一场误会,但他选择欲盖弥彰,仿佛真有不可告人的隐情,我直勾勾盯着他,“你没去过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