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真未有丝毫邪念,更没张望别处,但沈怀南的脸色却一秒比一秒微妙,一秒比一秒紧绷。
他皮肤上也氤氲开一层浅浅的锈红一样的霜。
他一把推开我,扯过被子盖住,迅速穿衣服,我也不自在,老老实实起身,拂掉臀后不存在的尘灰,我走出两步,又犹豫不决驻足,“沈律师。”
我想致歉,无奈这乱七八糟的插曲一桩接一桩,我实在开不了口,沈怀南显然也知道我的为难和窘迫,他面无表情打断我,“我的住处,不适合许太太光临。”
我怔住,“你又不要我。”
他皱眉望向我,“我什么时候要过你。”
我紧接着说,“的报酬了。”
我们四目相视,沈怀南头痛欲裂,他要说什么,又无从说起,最终只发出一声好笑的轻嗤,“许柏承或许很有先见之明。”
他这句话不着边际,我猜不出他因何而出口,他沉寂许久也起身,揪住我衣袂送出屋外,他跺脚,声控灯一瞬亮起,他握住门把手,“林姝,对吗。”
我说对。
“其实在外人面前,你有独当一面的聪慧,能下决策更擅于分辨虚实。许柏承调教出的女人,不会太差劲。”他笑意深浓,“怎么在我面前,你处处坑我。”他笑意倏而一收,“你记仇。”
我否认,“我不”
我话没说完,沈怀南关住了防盗门。
扑面而来的劲风夹杂着露水的潮湿,吹得我头发都飞起,我按着门铃,“那我以后有事找你,你要接电话。”
鸦雀无声。
我未得到应答自然不会罢休,我反复踢打门框,直到1101的房主被惊天动地的撞击声吵得探出头,他打量我,“你是。”
我没来得及反应,1102的门突然被拉开,一条胳膊扣在我小腹,头顶罩了一只竹筐。瑆洐
藏蓝色的衣袖漾过我额头,酥酥麻麻的触感。
沈怀南说,“我朋友。”
男人深意十足笑,“沈律师的朋友啊。更深露重的,一个独身的姑娘家,赶出门可不绅士。”
我在筐里疑惑问他,“九点钟更深露重吗。”
男人被问得一噎。
沈怀南的喉管溢出闷笑,他轻咳了声,抬起三分之一筐沿,火热的薄唇挨着我耳背,“你少说话。”
他提醒完又放下筐。
我更不解扭头,忽略了自己套在筐里,筐篓尖锐的藤条剐了沈怀南下颌,没剐破,只剐了胡茬,他倒抽气,揽住我一边后退一边对男人说,“多有打扰。”
随即反锁了门。
“你那个邻居”
我话音未落,沈怀南握拳抵住墙板,呼啸的一阵风刮过我耳畔,我长发缠绕住他指尖,也缠绕住竹苕,我脑袋在筐里憋得慌,我要取下,他摁住筐的顶部,“别动。”
我扒在筐上的手指一僵,从篮筐的竹眼儿里看他,他单手插兜,“不许说,听我讲。”
沈怀南居高临下伫立,他瞳仁里是我,是我背后一幅镶嵌在墙洞里的油画,金灿灿的芦苇风雨飘摇,恍若活了的麦草揉着灯影一闪一闪,闪过我褪色的朱唇,闪过他白而潮红的耳根。
沈怀南深吸气,“我与许太太约法三章。一,入夜不接待。二,清晨不接待。三,傍晚不接待。”
我神情迷惘,“那你还接待我什么。”
他说,“白天。”
我说,“白天接待我时,一不留神,连暗处监视我的许柏承也一并接待了。”
“我会找地方接待你。”他顿了顿,“你闭眼。”
我听话闭上。
他摘下我头上的筐,“住在1101的男人是荣辉辞退的高管,他没看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