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截了当点明,“五年前崇文与萨普解约,是我们内部高层的派系较量,现下风平浪静,崇文想再续前缘,
他只认老伙伴郑总监,郑总监虽不在萨普任职,能给萨普请来一尊大佛,他求之不得,萨普也满心欢喜,可你
的总监之位就如坐针毡了,恕我失礼,萨普会认定旗下的付辟生无能。”
我意兴阑珊敲点着杯沿,“付总监是聪明人,你说如何摆脱你的尴尬处境呢。”
付辟生顿悟了我的来意,他执杯的手停在半空。
我意味深长说,“我二十五岁嫁给崇文,他娶了我便从欢场收心,至今无人撼动我的地位,数月前在我丈夫的
扶持下晋升梅尔的第三大股东,我能独立决策和拍板。付总监若瞧得起我,我钦点你对接梅尔,届时梅尔境外
的原材料厂商是由你千方百计谈妥,为萨普拉回了合作,第一笔单子,我能让你千万的利润。据我所知,宋氏
只想搜刮萨普,而付总监又必须留住中华区的客户,不能失掉中华区的市场,宋铂章打听到你的客源只有宋
氏,才猖狂步步紧逼,你百般为难,我能化解你的为难。”
这样的诱惑没任何人能抵抗,他试探问,“许夫人的条件是什么。”
我开门见山,“我和宋铂章有过节。宋氏目前押注船舶业,搭注资多达过亿,萨普和宋氏的合作还未落实到纸
质合同,付总监不妨拖延住,拖到宋铂章的资金油尽灯枯,再推掉合作,全面撤手。”
付辟生不可置信,“许夫人要搞垮宋氏。”
我夹了半碟凉菜,“这不是付总监考虑的。你只需考虑自己升迁的前途。你肯与我合作,我能做主和萨普签署
十年期合约。付总监,听好了,是十年期,以梅尔的实力,萨普在中华区会盆满钵满的。”
付辟生已经动摇了,可尚有底线,死守着最后的赤城和信条,“当年我能接手中华区域,全得益于柏承出力,
他是我朋友,更是我的伯乐。宋氏这笔合约,他亲自下场,我这边…”
我莞尔,“付总监年纪轻轻成为萨普的区域一把手,可见眼界不俗,情分与利益在商海中哪个是重中之重。我
先生作为梅尔实业的掌权人,最介意的无外乎下属的才干与忠诚,二者冲突时,他先舍弃了忠诚。一所企业的
中流砥柱,从不是憨厚的奴仆,而是奸诈的贪臣。贪的前提是精准的审时度势,与公司一体出手获利,别妄想
中饱私囊。付总监,在萨普的低谷时期,你为其召回出资最大方的客商重塑辉煌,萨普必定感恩戴德,视你为
赫赫功臣。中华区负责人的位子,你才彻底坐稳。否则”
我舀了一勺乳鸽汤,卖关子戛然而止。
付辟生急不可待,“否则什么。”
“付总监是华人吗。”
他答复,“我故乡西城。”
“是华人就懂得狡兔死走狗烹的哲理。萨普在宋氏绝对榨不出油水,付总监为保住中华区市场,不得不赔本赚
吆喝,你上司乐意吗?你谈不下利润,必将丢失市场,柏承是宋铂章未来的女婿,他会倾向宋铂章的,梅尔的
条件我向你阐明了,宋氏梅尔二择一,你因小失大,等待你的结果会是什么。”
我说罢看了一眼手表,“付总监,我下午有会议,您自行斟酌。”
我作出离席的架势,付辟生横了横心,“许夫人。”
我一停。
他双眼血红,“您言出必行吗。”
“海城首富许崇文的太太,会出尔反尔吗?”
付辟生浑身剧烈抖动。
我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