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1 / 2)

我拿勺舀了半碗蔬菜粥,端到餐桌,坐下低头嗅了嗅,他笑着说,“许太太和小灵很像。”

我一怔,“小灵?”

他坐在我对面,在衣领处垫好巾帕,“性格听话无邪,不喜喧嚣,最常玩的游戏是捉迷藏。”

我像预见了什么了不得的新闻,生怕他说到这戛然而止,不敢过分挖,又忍不住继续扒,沈怀南禁欲形象实在深入人心,凭他在海城的名望,

大把的商贵送女人入怀,借此收买他,可他从未收下任何人的美意,仿若筑起一扇铜墙铁壁,将世俗的诱惑拒之千里,一边是美色的清心寡欲,一

边又是名利的贪婪无度。

我匍匐在桌上,“小灵是沈律师的故人。”

他将筷子伸进我身下,打算吃瓷碟里的沙拉,我眼疾手快拨开碟子,往下一沉,压住了筷子头,“我猜中了?”

沈怀南拔不出,他弃了筷子端起牛奶喝着,“小灵是楼下的野猫。”

我面色发白又发青,青白交替着,“你拿我比喻白猫。”

“不。”沈怀南否认,“它是花猫,逢雨季时才涮涮一身的毛,许太太比它白净多了,平时洗澡,下雨再淋一淋,它的个人卫生远不如你勤

勉。”

我听出他在戏弄我,讽刺我昨晚哭哭啼啼上门的狼狈,我默不作声撂下餐具。

他闷笑,“好了,休战。许太太连夜找我,应该不单是发泄自己的委屈。你有什么迷惑,只管问。”

我含住碗口,吮吸着里面的粥,“那天在你办公室,我无意翻出关于许家的档案,许家的恩怨纠纷你掌握了几成。”

沈怀南在面包片上涂着花生酱,“五成。”

“你掌握的,有我不知道的吗。”

他夹了两片火腿肠,连同面包片放在餐碟内推到我面前,“比如呢。”

“许崇文透露了一桩往事,这桩往事,是他招安我,默认我和许柏承的私情,不戳穿且宽容原谅的真正因由。”

沈怀南切煎蛋的刀叉一顿。

我观察着他的表情,他的确像一无所知。我深吸气,“我替许崇文办事,寻找他的沧海遗珠。”

沈怀南眉头一蹙,“什么。”

我重复,“他惦念着自己流失在外的幼子,是一位没名分的外室生育的。”

沈怀南把叉子放回餐盘内,“他委托你查。”

我不置可否,“不错。”

他思索良久,“私生子。”

他大抵也措手不及,没有料到许崇文有这样一段历史,我反而笑了,“沈律师也有失算的环节。不过,倘若你连这件事都胸有成竹,我还真奇

怪你的来历了。”

沈怀南榨了一杯豆浆,“许太太什么想法。”

我扒拉着盘里的蔬果,“把他带到许崇文的面前,能得到什么呢。”

他领会了我的弦外之音,打量着我,“许太太觉得不划算吗。”

我咬着吐司片,“流落的幼子一旦认祖归宗,许崇文的遗产起码分割两份,一份是他的,一份是柏承的。我名下的股份还归我就谢天谢地了,

如果幼子不成器,兴许我的股份会交到他手中,保障他抗衡心机深重的长子,谋求平安到老安身立命之地,也兴许为了安抚柏承,许崇文会要求我

转让他。幼子是我对外瞒天过海找出的,相当于暗中给许柏承树劲敌,瓜分他最看重的家产,我触犯他的逆鳞,他会恨毒了我。等许崇文撒手归

西,我能依靠谁。幼子吗?许崇文的沧海遗珠会不清楚自己的出身吗?他为何一躲了之,他但凡觊觎许家的荣华利禄成年后也该冒头了,谁知他是

忌恨许崇文,还是恐惧同父异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