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1 / 2)

沉寂的空气鸦雀无声,只有雷电在低空盘旋,吞噬着城池的四面八方。

“许太太做了五年的傀儡,你的初衷没有实现,男人营造的美梦也没有兑现。继续如傀儡饱受父子的驱使活一百岁,和豁出一切为自己而赌一

把,最少也获得一样,不论是情是利,还是男人对你的留恋。你选哪一种。”

我瞧着他,他也瞧着我。

他眼眸是无边无际的漆黑,无边无际的虚幻的云雾。

缠绕,奔腾,堕落,又清明。

“许太太。”沈怀南犹如勾魂摄魄的魑魅,他引诱着我,引诱着我答复,“哪一种。”

我佝偻成一团,肩上的衣服缓缓从脊背滑下,“是…”我哭泣着,“是第二种。”

他意味深长笑,“既然都明白,睡一觉,醒来面对它。”

我脚趾互相搓了搓,“我不困。”

他倚着墙,“什么意思。”

我指门口,沈怀南恍然,“要我送你是吗?”

我刚要说是,他朝前走了两步,从黑暗的墙角走到略微光明的客厅中央,我能清晰分辨他的神色,“是什么给许太太错觉我很闲得慌,半夜不

睡载着你在空无一人的大街流窜,你看疾风骤雨的意境很美吗,像腾格尔的天堂吗?”

他冷笑一声,进入主卧隔壁的房间,反锁了门。

门缝溢出晦暗的光,那道橘光的深处,传来沈怀南最后的声音,“衣柜里有我的睡袍。”

我在沙发又坐了好一会儿,才朝空荡荡的卧室走去。沈怀南是很注重清洁的男人,他的卧房弥漫着清新的麝香气,他衣衫也常点缀着清清淡淡

的薄荷香,淡得点到为止,可回味难忘。

一墙之隔的客房有轻微响动,我立刻点亮壁灯,注视着传出响动的那堵墙,墙面折射出我的影像,还有一张整洁宽阔的床榻,床头码放一摞书

籍,我甩掉鞋子趴在床上,推倒挑拣着。我并没兴致阅读,我只纯粹的好奇,像有什么冥冥中吸引我一探究竟。

在众多法律相关的书籍中混入了一本犯罪学和心理学,犯罪学的封皮文字隐隐褪色,显然年头久远,且他翻看的频率很密集,我粗略浏览了几

十页,是描写高智商罪犯的犯罪历程,行动轨迹,怎样同警方周旋,怎样偷梁换柱。沈怀南在重点章节还勾画了批注,填补了原著作者的细节漏

洞,他的改动很是严谨专业。

我抚摸那些文字,出神发着呆,不多时客房响起沈怀南关灯的吧嗒声,我也迅速掐断了光源。

这一夜我睡得很熟,睡梦中感觉有尖锐的吸管埋在唇瓣,它一厘厘插入,我本能排斥它,于是咬紧牙关,不留异物入侵的可趁之机。它试了多

次,无奈停下进攻,尝试着另辟蹊径掰开我牙齿,它像锋利的镊子,却较镊子软一些,轻轻钳住两腮,紧接着发出低沉缥缈的男音,诱哄着我,

“张嘴。”

男人语调格外温润,如春风夹杂的柳絮,悄无声息掠过我耳畔,我迷迷糊糊顺从了他,张开的同时,有更温润的东西流进口腔,蔓延过舌尖,

源源不断灌入喉咙,速度不紧不慢。

甘甜,略涩,微辣。

燃烧我体内一簇凶猛的火焰。

我浑浑噩噩睁开眼,视线里是一片扑朔迷离的杂光,有墨色的朝霞,五分是深蓝,五分是鱼肚白,有台灯投下的微光,五分是虚无,五分是柔

软。

男人掌中正结结实*凉*七*独*家实拂过我额头,丝毫不粗糙,细腻且白皙,划过肌肤,带着嘲弄的、暖和的温度。

我渐渐看清了他的眉目。

许柏承有一对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