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1 / 2)

轶闻他未免藏得太滴水不漏。从前我不介意他是何种人,我没那份冲动探究一个最亲密也最疏远的男人,我只憎恶,只胆战心惊。我真切困在一所

牢笼中时,这所牢笼的主人,对我而言仅仅是一条生命,十丈的人间里,万丈的红尘中,他可有可无,一条无所谓死活与好坏的生命。我为许柏承

才踏入他的领地,才虚与委蛇,即便许崇文是残忍的魔鬼,我同样会说服自己隐忍,就如千千万万的妻子,依附他欺诈他,无懈可击得笑脸相迎。

此刻我审视他的面孔,发现他与许柏承眉间很神似,都深不可测。除去他们自己,谁也不知道他们千回百转的心肠在想什么。

许崇文从沙发上站起,“我时常想,那个孩子会否很具智慧,柏承与我如出一辙,那么他是吗。假如是,他的回归必定引发许家的动荡,梅尔

给予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另一个都会被坐拥者置于死地以绝后患,而战败者吊着一口气,不计代价大肆反攻。用最原始的角斗欲,泯灭同根生的

人性,争得不停不休。”

财阀之家手足内讧的场景何其惨烈,许家后代的战争更是不见硝烟的杀戮,我一想便无比窒息,“权力和金钱他们各有所得呢。”

许崇文讳莫如深合上身后的玻璃,“柏承是我一手养大,他比谁都清楚商场博弈只有赶尽杀绝才能一劳永逸。从他母亲亡故那日开始,他就蓄

谋夺取梅尔留瓤去壳,再私下逼死我。凭空而出的兄弟要从他手里分割盘中餐,以你对柏承的了解,他肯吗。”

我望了他许久,“崇文,连你也查不到,我会辜负你的重托。”

他目光灼灼,“林姝,我看人一贯很准,我觉得你能辅助我,你势必能。”

我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再推辞,我问许崇文,“曾经大夫人如此不容他们,他们在外谋生也战战兢兢,唯恐她再起杀心,就算母子俩侥幸活了,

万一隐姓埋名栖身在某处,我怎么着手找他。”

许崇文像是对他们的踪迹了然于心,“很快有消息了。我到时会通知你的。”

我再三犹豫,“纸包不住火,柏承终究会得知,你寻子一事我贡献了作用。”

“林姝。”许崇文拾起请柬,“柏承在书房的一席承诺,你听见了。宋幼卿若铺就了他吞并宋氏之路,他于情于理不会抛妻。宋铂章的女儿不

蠢,你不早做打算,我死后,你局面不会如意。擒住他的心不如擒住他的欲念,男人对情后知后觉,对恨却先知。他自恃永远归属自己的所有物,

他可以不要,但所有物不能率先逃弃他的手心,况且这个所有物是他亲自调教的,与剜他的皮肉并无两样,这是女人最易拿捏男人的弱项。正道与

反道,能为你所用的,就当机立断去用。”

我心不在焉走向门口,关门的一刻我说,“崇文,你想保全两个儿子对吗?你会舍大保小吗。柏承是你名正言顺的长子,他或许没你想得恶劣

阴毒。”

许崇文笑着说,“林姝,我不只要保全子嗣,许家的安宁,梅尔,我都希望保全。柏承城府深,他如今大势所趋,我需要你守住,需要你来日

扶持我的幼子,我也会指派尹正梧扶持你。”

今晚的变故令我猝不及防,我未曾动过和许柏承在立场上对峙的念头,可许崇文却是这样的布局。他像一条蟒蛇,用循序渐进的方式缠绞物色

好的猎物,逃脱便奄奄一息,不逃脱尚有一线生机,为这一线生机,我只得坠入他掘出的深坑。

我捂着麻木缺氧的胸腔,仓皇奔逃出这栋折磨我的高墙。

大雨像开闸的泄洪淹没了街头巷尾,我发觉自己竟无处可去,海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