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是我心甘情愿迎娶,可二房,成婚前我便打定主意和她老死不相往来,我极少和颜悦色。夫妻年长日久,十有七八相看两厌,可我和她始
终是厌弃的,我平生最痛恨趁人之危,痛恨要挟我,她偏偏扼住我最痛恨的软肋。”
我百思不得其解,“你的意思是你娶的续弦逼迫你娶她?竟有女人敢用结婚当交易威胁你,她凭什么砝码。”
“她用两个人的下落,换取自己嫁进许家。”
我疑窦丛生,“下落,你自己不能查吗。”
许崇文的情绪陷入低落,冗长的缄默后,他开口说,“柏承的母亲雇佣了一群不三不四的恶棍,走非法渠道把他们押运出境,这群人是海城的
黑户,我动用人脉也无迹可寻,出境的人更不知所踪。”
我愕然,“他们?”
他叹息,“是。”
我目不转睛看着他,“他们是谁。”
许崇文在商海历经大起大落,早就炼出泰山崩于顶也无动于衷的气魄,他眼下的难以启齿是我始料未及的,能让原配这般介怀,用下作手段也
要扫清的人物,我脸色蓦地突变,“你的私生子?”
闷雷砍在屋檐瓦片上,爆发惊心动魄的钝响,将许崇文的字字句句稀释得模糊不清,“可到头来,我并没见到自己的骨血,母子两人从此生死
未卜。他们的下落事实上二房不知道。林姝,我派人暗查,柏承已经察觉了,昔年他母亲作下的孽,他不是全然无知,他会盯紧我的一举一动,我
的人去何处,他的人紧随其后,柏承的心狠手辣最像我,我查不出下落就罢了,可是查出,我未必保得住他们母子。”
我彻底愣住,这番话带给我的震撼像仓促过境的飓风骤然间掀翻了无垠沙坝,搅得天塌地陷,强烈的冲击力冲得我脚底发软,我趔趄倒在办公
桌上,同许崇文四目相视,好半晌才沙哑说,“你需要我配合你演一出声东击西,代你查是吗。”
许崇文布满沧桑的双眼望向我,带有恳求、殷切和千帆过尽后仅有的希冀的火光,“即使他盯紧你,也是为我赠予你的股权,他不会想到你在
做这件事。”
原配的做法的确偏激了,可为此赔上自己,下黑手的丈夫实属太薄情,许柏承年少就认定自己的父亲是酿成悲剧的罪魁祸首,这样根深蒂固的
仇视已然不可能泯恩仇。难怪许崇文这么防备他,宁可父子相残,不惜反目也绝不失手权力和股份,他在留后路,留给自己,更留给他亏欠的外
室。
我持有的股权在他们浮出水面之际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尤其是许柏承。我似乎从未看透许崇文,一星半点也无。整整二十年,这一笔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