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胸口震颤几下:“那就看看,我这个机会,是不是天赐的良机?”
说罢,她右手缓缓掏出来一把短刃,从身后移至身前。
脱离高月玥的拖车之后,在城中东躲西藏的她无意间瞧见了禾苑一行人,地上落了这柄短刃,被她给捡了回来。
听闻这两人之间生了矛盾,这会儿又见着江意秋眼中明显的慌张,芍药脸上藏不住的笑意。
只要能让江意秋乱了思绪,芍药手中最后淬着毒的一片薄刃就能够要了他的命。
“他的刀为何在你这里?”
江意秋寒声道。
芍药开始得意道:“城中都乱成一片了,你不是曾经先皇亲封的乾圣王吗?还在这里做甚?若是先皇知道你如此不念旧情,怕在那阴曹地府都不得安宁了,要来找你呢!”
她攥着手中的短刃越捏越紧,芍药并不知道城中的详情,现下避开话题,觉得只要能够触到江意秋心里的逆鳞便胜券在握。
江意秋的骨节在这安静的通道里咔咔作响,“再问一遍,他的刀为何在你这里?”
芍药看着江意秋眼里藏不住的怒火,心下越来越肯定,张口就来:“那当然是他死了啊!”
她说完,想起在城中看见的那烧焦的酒楼,以及周围积聚的皇城司守卫,正当她又要继续开口时,突然猛的又响起一声巨响,这次的声音比上次的更大。
芍药见状,一瘸一拐,缓缓接近江意秋的身体,迎着一丝光亮,她眼中高涨的灼热仿佛在焚烧她的双目,她凑近江意秋,低语:“黑火药的威力任你是皇帝还是草民,都得死啊。”
江意秋的长刀恍若在凭空铮鸣,他听见方才的巨响,那不是假象,那真实的震荡就在脚下,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颤动着。
芍药绕在其身侧,饶有意味地打量着面前这个看上去像是快要失控的人,“他死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啊,当初是谁下令要取你性命来着?”
江意秋的唇悄然动了动,当初送到他面前的那道圣旨,那杯毒酒,此刻不受控地再次涌入他的脑海,那时候的他就像一只被丢弃的一条狗。
她那淬了毒的薄刃,到了手心,嘴边继续道着刺激江意秋的话语:“是他禾苑,对不对?你与他的情谊,哪里比得过别人?”
是啊,就算不是那人心之所愿,可到底,天平终有一端要受伤害。
江意秋的神思有些恍惚,他忽觉自己的心脏猛然间抽痛不已。
芍药见状,飞速出手,那毒刃直刺向江意秋,察觉后的他闪身躲开,却不曾想,还是伤及了皮肉。
自觉已经得逞的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扭曲,直至变得丑陋,“老天有眼!你就等着死吧!”
可没等她笑够,这狭窄的通道里,又响起第三个人的声音。
“你要谁死?”
芍药转头过去,可下一秒她就被江意秋一脚踹到墙上,把墙都砸出了个洞。
“你……”
她不可置信地艰难抬起头来,江意秋为何中了毒还能如此完好无损地站在她面前?
可耳边响起轻轻的脚步,另一个人在朝她逼近,芍药不得已再望去了侧面,那身形佝偻,身材清瘦的老人停在她面前。
“我给你送的那么多毒药可还好使?”
芍药骤然缩短了瞳孔,“原来是你?”
“你记性不错,我离开的时候,你应该还只有三岁左右。”
董凡脸上挂着慈祥的笑,芍药一只手臂勉强撑起上半身,她依旧不死地望了望,明明江意秋手上沾了血。
“他死不了,不过你自小机灵得很,凡事都习惯留一手,但可惜,这毒对我这个有些任性的外孙,不起作用了。”
听罢,芍药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