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昭阳骑着马,身后跟着数十来人,他一眼就看见禾苑孤零零地站在丛林间,登时勒马。
禾苑却心觉蹊跷,昭阳去校场,少说也得费些功夫才能把霍渊一党的人摘出来,可这会儿怎么又到了这里?
果不其然,昭阳下马过来,眉毛都打了结,“主子他怎么样了?”
禾苑却问道:“霍渊是不是已经带人跑了?”
昭阳嘴巴张开又闭上,气得胸口发颤:“是。”
“多少人?”
“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五千。”
禾苑微微蹙眉:“这么多?”
昭阳偏过了脸来,道:“对阵他们这点兵力,也不算很难打。”
“我不是说这个,这么多人,就明晃晃地出城了?皇城司的人呢?”
禾苑眉宇紧皱,也不知道江蘅有没有察觉到。
此刻小年正与江蘅在城内大肆宣发今年的烟火节,地点从城南移到了城北。
而在城北的皇陵不远处又开设了一个口子,进出都有人盘查。
还托了一些达官贵人给百姓开头,纷纷扬言说今年烟火节吃喝玩乐都不用自己掏钱,大家伙这一听,纷纷收拾收拾就去,可是只有进去的,没有出来的。
江蘅黑着脸过来,临时搭建的喜庆大门颇有些潦草,门口站着四五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姐儿,眉开眼笑地给百姓介绍。
小年在门口当吉祥物也是头一回,热得头发都汗湿了,不过江蘅带着合适的顶替者来了之后,也算是熬出了头。
“江大人可来得太及时了!”
他脱了那肥厚的衣裳和面罩,又同顾无霜告别:“那这里就拜托姐姐了!”
说罢就一个飞身上了屋檐,眼前黑压压的人海,都是往这里来的人。
“我的老天爷……这该不会把地面给压塌吧……”
但是转念一想,塌了就塌了,还能再修,人没了那可就真没了。
说罢,他正不知道该去哪里,听见脚下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小年低头,江蘅牵着匹马过来,旁边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出来个沈尘尘。
“谢了!”
江意秋身上没有带刀,他缓缓走进,“趁现在还没铸成大错,收手吧。”
“收手?然后呢?”
董凡不屑地半拉着眼眶,“你母亲很早前就离开了我……”他的语气带着自嘲:“如果不是江有临,小舒本就不会离开我,如今你也同你那个不争气的母亲一样,为了别人,就不管我的死活!”
他说着,浑浊的眼睛开始变得可怖,“既然你们所有人都要离开,我也就不指望谁能留下来了!”
江意秋和他一样,坐在一个蒲团上,面对面,看着眼前渐渐面目全非的老人。
“小秋……我只恨当年居然信守了承诺,若是他儿子死了,那也就没有你们这段关系了。”
听到这里,江意秋神思一转:“什么承诺?”
董凡停顿几秒,叹道:“禾言川还是无能啊……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告诉你也无妨。”
“谁抢走了小舒,我就要谁的命!”
闻言,江意秋瞳孔都震颤了好几下:“所以我爹是……”
董凡脸上的褶皱遍布,却从嘴角露出来一丝渗人的笑意:“是啊,恰巧当时碰上,那么好的机会,我当然不能错过!”
他拿禾苑母子两人的性命要挟禾言川,让其指使人去篡改军报。
打仗的汉子哪里斗得过使毒用蛊的人,禾言川只能按照纸条上面的要求做,他不敢拿自己的妻儿做赌注。
“可惜啊,他的疑心只对向了往日的弟兄。”
“我猜他那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