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2 / 3)

了书房。

依然是十年如一日的摆设,孙怀瑾抬眸便看到屋内唯一挂着的黑白照,照片上的老妇人笑容温婉,怀抱着婴孩,不远处的椅子上坐着比现在年轻一些的孙觉,仍然是严肃刻板的一张脸,眼里却涌动着温暖的笑意。

毛色润泽光亮的鹦鹉站在窗台上在呀呀的叫唤“容之,容之”,屋内燃着舒缓的沉香掠过鼻尖,使得他的神经有一瞬间的怔忪,窗外有热烈的阳光透过七彩棱形的玻璃打在相框的边角,折射入他的眼眸,孙怀瑾眼眸眯起,眼底原本黑沉沉的深海,渐渐有波澜缓缓荡开,七彩的流光如琉璃琥珀,片刻他垂下眼眸,过长的睫毛遮去了眼底的情绪。

孙觉看他眼神瞬间变暗,知道他想起了什么来,叹息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书信,上面有熟悉纤细的字体,写着:博衍亲启。纸张已经泛黄,折叠的地方甚至有些破损,是被人反复打开折叠所致,博衍是孙觉的表字,至于写信人,这人是……孙怀瑾背脊僵住,眼眸里带着不可置信。

孙觉手指如抚摸最珍贵的宝贝轻轻磨挲着纸张,随后伸手递给他面前,眼睛半开半合地望着他,似乎是透过他在看别的东西,他声音极轻:“这是琼华的遗书,里面有对你的交待,我想是时候交给你了。”

站在一侧的阿九一时间也愣在那里,几乎是立刻抬眼看向孙怀瑾。

孙怀瑾僵直地站在那里,眼眸微垂辨不清表情,手指抬了好久才触到那封信,触到的时候手指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阿九看见他打开了信,隐约只能看见信上只有寥寥数行,可是孙怀瑾看得很慢,大约过了一刻钟他才缓缓把它折叠好,放入信封,边边角角都掖得平平整整,然后递给孙觉,转身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孙觉站起身,把桌子拍得震天吼:“孙怀瑾你回来,你如果还当自己是孙家的人,你就该知道你奶奶信里的意思!”

孙怀瑾的脚步顿住。咆哮声惊动了园子里的人,有下人闻声过来,正看见正欲出门的孙怀瑾脸色冷冽,书房内的孙觉一脸盛怒,顿时想退回去,却听见平日里温和待人的孙怀瑾的声音寒冷如霜冻,他头也未回,一字一顿说道:“孙家?我的姓氏、我的血液、孙氏带给我的一切,我宁愿从未拥有,也好过现在厌恶如此!”

下人惊愕看孙怀瑾背影走远,孙觉心口一窒,颓然的坐回椅子上,阿九心下已经了然,赶忙走过去给他递过药,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叹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何必非得激怒他,暗地里着人把那个女人送走不就得了!”

孙觉缓过气来:“当初是我做错,想着总能保她一条命,把她给了老三做儿媳妇,归置到那个显眼的位置容之也不能把她置于死地,自己也睁只眼闭只眼算了,但如今若是再不送她走,只怕她的命也保不住,你以为我没有想过他的感受,如今秦氏作大,我有好多事都不能出面,抵得住秦峻的只能是容之,连思维都难再抗衡!”

阿九一惊:“不是已经都成定局了吗? F&T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呀!”

“强弩之末?那小子的九曲回肠他爹只怕都摸不清,他的绝境根本就是他自己让别人带着他走进去的,所有的路他都算得清清楚楚,我困他困了二十几年,想把他往主位上推,不管他愿不愿意。”

阿九一瞬间就恍然大悟:“你是说……”

孙觉打断他的话,眼眸落在屋里唯一悬挂的黑白照片上,一片平静:“他想要脱离孙氏,大约是从14岁起就开始,至始至终只做的一件事。失去了世安,拥有了莫绛心,一切都是劫数。”

莫绛心睡得却并不安稳,多日来的梦魇仍然在不断上演……

漫天的雾气弥漫,竹林里那所破旧的房屋前,钉在门前的木板嘎吱作响有断裂的趋势,许越冷冰冰的一张脸,刻板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