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爷爷找你,跟我过来。”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你和你爸怎么了?”她担忧的问出口。
“没事,”他回过身,脸上笑意依旧潋滟,抬眸看了一眼才跟上来的易家言和陆尔冬,捏捏她最近被他养得圆了一圈的小脸:“你先和陆尔冬去找个地儿玩,不要乱跑,我等会儿就过来找你们,家言,帮我照顾她。”
陆尔冬早已经上去粘腻的拖住莫绛心的手臂,叽叽喳喳的样子哪里像跟他在一起母老虎的样子,情人不如闺蜜,易家言揉揉眉心:“我不要和这两个小丫头片子搅合,我跟你一起去,顺便探望探望老爷子。”
“正好,弯弯我们走。”陆尔冬听到这话就来了气,拉了莫绛心就往内廷里一排排成列的美味佳肴的地方走去,她肖想这些吃的想了好久。
孙怀瑾看着不远处陆尔冬拉着慢吞吞的她走路的样子,她侧着头似乎在对着陆尔冬抱怨,她虽略微皱着眉,可眉眼里早已不是刚回来时的冷漠疏离的模样,唇角的笑意流转着春意融融,懒洋洋的像午睡刚醒,他的心情莫名的回转了温度。
“容之,”易家言看了一眼望着远去的两人背影久久不能回神的孙怀瑾,不得已叹息了一声提醒道“你眼睛都快粘到她后背去了。”
孙怀瑾收回目光,眼睛遥遥的扫了一眼内廷里左侧最上席的位置,秦峻和其旁系一众人簇拥着孙老陪着笑,众星拱月般却有意无意把自家父亲排出在外,他唇角就不自觉的勾出一抹笑意。
“你还笑得出来?”易家言突而拔高了音量,气急败坏的说道。
“怎么?今日我来,就必定料到他们会如何,拥高踩低,不过是世间常理,他们无非是想让我难堪,如此我便也只是跟往日秦子棠的地位做了交换,身于低处,总能看清楚一些高处看不见的事,例如……站队。”孙怀瑾脚步不停的向前走着,边走边对他说道。
易家言冷笑一声:“兔死狗烹,孙氏换了天,那些沉寂许久隐忍不发的那些老家伙也想占据一席之地,平日里看着不与任何势力结交,此刻却拼了命的往秦峻身上贴,泾渭分明,倒是一眼便能看清楚哪些是忠心。”
“上位之争,如不到最后人心都不可测,谁站在谁的身边,谁又转投敌营,聪明人都懂明哲保身,到最后尘埃落地再出来插上一脚,此后便能在改朝换代之后立一席之地,世家宗系旁系,看似平静的的底下暗藏多少暗潮汹涌,世代更替不过大浪淘沙,能够活下来的才是胜者,谁管你是如何阴谋诡计爬上来,与你站上易家顶端,这些情景大约是如出一辙,你大约应该是习惯了。”
易家言看了一眼走在身侧的孙怀瑾,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平静而从容,似乎在谈论今天天气如何的语气,事不关己。他却从这样残忍而清淡的语气里隐约窥见这人内心的强大,虽然孙怀瑾生于世家长于世家,可这样精准的剖析,不是任何一个世家子弟能够一眼便看清的,更甚于他,这一刻他觉得这个人生来便是应该立于高位,生杀予夺操控一切,没有得不到,只有不想要,孙家主位也是如此,同时却也庆幸自己与之是朋友,不曾敌对,不若这样一个对手,他只怕也敌不过,不,能够左右他心神的,还有一个人……
“真想知道你究竟能为她退让到什么地步?”易家言叹了一口气,突而便想起了刚才在电梯里他对莫绛心的承诺。不再为难秦子棠?笑话,就算他不为难他,他秦子棠的狼子野心也容不得他们放心,孙怀瑾轻而易举的应承下来,等于说他们欺负到他们头上他们都不能反抗,想想都有些火大。
他一怔,随即便笑开了来,却并不答易家言的话,转眼已经到了孙老桌前。
“爷爷。”孙怀瑾颔首,恭敬道。
一众人谈论的声音停了下来,孙觉并不搭腔,嘴角却失